“等你当上了,”云勤那时候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会觉得还不如狗。”
现在这位顾御史,是在给谁当狗?
老皇帝看着折子眉头扭成了麻花,甩手往台阶下一扔,骂道:“放肆!”
折子砸在顾御史面前,他双膝跪地继续说道:“请陛下明察!”
“你敢说达沓那小子对晚晚别有用心?!”老皇帝气得都站起来了,“就你长了嘴?长了手?成天奏些什么鬼东西!”
“陛下!”顾御史道,“达沓自始至终对裕宁公主有觊觎之心,此事朝野上下人尽皆知,怎会因为云锦书孤骑闯入达沓,就能说动回轮东以己身为质子,换取两国联盟?其中是否别有用心,事关重大,请陛下一定彻查到底!”
“云锦书那个小子——”老皇帝竖起手指头要辩驳,却说到一半停下,手指头指向了云勤,“那个小子怎么那么能干,你问辅国公,你问朕干什么?”
突然被指出来回答问题的云勤表示:“?”
顾御史心下厌烦皇帝这番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然而只能忍下,道:“陛下,这是您应该多加谨慎之事!辅国公是否也有参与其中,此番两国盟约是否稳固,都该是您的责任!”
“谁给你的胆子跟朕这么说话!”老皇帝吵吵嚷嚷地下来了,刘存茂紧着跟下来。
顾御史这回不敢继续说话了。
“昨日的事。”老皇帝看着他们,“你们多少人去了?是不是能去的都去了?”
初永年默默举起了手。
老皇帝面露嫌弃:“哪儿都有你!”
初永年只好默默把手又放下了。
但是老皇帝随后又点他起来,又叫起任相:“你俩说说看见了什么?顾御史说那个小子对朕的晚晚有非分之想,也确实有人看见了晚晚在诗会上同那两个人在一起玩,用你们的眼睛看起来,跟顾御史一样不干净吗?”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顾御史肩膀上拍。
任相站出来道:“陛下,裕宁公主性子活泼好动,这一天和许多人一起玩,在鹰王身边的时间反倒不是最久的。不知顾御史此话从何处来?不能只因对这次结盟的动机有所猜忌,就进一步跨越到裕宁公主的身上去,一码归一码。”
“儿臣听小女说起过和裕宁公主等人在一起的事。”初永年装糊涂,“却不知道她们二人是在和鹰王一起玩儿,在场的还有景郡王,一群小孩子,也没什么吧。”
“肃亲王此言差矣,鹰王与景郡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顾御史驳斥了他的看法。
初永继紧张地听着他们说话。
“哦?”老皇帝不以为意,走来初永年面前,“菁儿也在?”
“父皇。”初永年苦笑,“近来菁儿忽然和裕宁玩儿到一起去了,俩人粘得跟什么似的,儿臣也曾在左相府中和裕宁相会,之后她就说要找菁儿,去后院了,可想之后都是两人在一起。”
老皇帝满意地捋着胡子。
他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