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过是新册的小将,哪里敢。”云锦书道。
“驰俊侯这样说可就谦虚了。”初永年笑道,“西北、西南两军极其重要,互为掣肘,也能共同支撑大皋的防线。西北军现在有了你的加持,萧家自然会更加敬畏。南北稳定,大皋才安宁啊。”
云锦书以茶敬酒,不置可否。
初永年不再逼迫,接了这杯酒。
云锦书猜得到他的目的,这算是给他一个道下,想要暂时地和好。
但是,多半是打一个和好的幌子。
不过初永年的表态,云家没有必要直接反驳。他屈尊降贵为萧家说和,想要从云锦书这里套到可以销毁的证据是真,套不到而想要息事宁人也是真。
只要云家还牢牢把着那个“证据”,初永年和萧家就会一直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再次挑起战火的引子被初永年掐住了,但是云锦书和初永望也不是全无胜算。
初永年见目的达到,暂时不再说那些,而是看着初月晚头上的钗子。
“驰俊侯准备何时请本王吃席呀。”他问。
云锦书垂目:“王爷说早了。”
初永年翘起二郎腿,搭在椅子上歪坐着:“男人就是狼,放在眼前的肉不吃,和肉新鲜不新鲜没关系,只是吃饱了、或者不爱吃。”
果然回到私事上,这人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云锦书瞥向他,换了个调侃的语气:“锦书果然在这方面远不如王爷,王爷和王妃定是饿狼碰见最爱吃的肉,天作之合了。”
初永年的脸色沉在黑夜里,仍看得出不怎么好。
他们夫妇的关系,平常人看不出,是因为夫妻大多如此相敬如宾,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偏偏云锦书从小跟他很熟,早就感觉出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貌合神离,甚至针锋相对。
尽管从家族利益出发,他们不会在要紧事上耽误对方。
但是这样的裂隙,必然也会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只是……晚晚和信王的态度模棱两可,云锦书实在不知自己应该下多重的手,才不会误伤到自己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萧瑶华已经自觉地避开了些,现在坐在初月晚近旁。
初月晚很喜欢这出戏,手掌在扶栏上轻轻打着拍子。
过会儿她累了,转身要吃的,萧瑶华就手递了过来。
“谢谢二皇嫂。”初月晚接住。
“妾身也要谢谢裕宁。”萧瑶华说了句莫名的话。
初月晚愣了愣,心思也不在看戏上了。
“二皇嫂谢裕宁做什么?”初月晚问。
萧瑶华美眸随着笑容微微弯着:“那夜若非裕宁提醒菁儿,肃亲王府怕是就要遭殃了。”
初月晚有些怕她,眼神躲了躲,道:“二皇嫂说什么,裕宁听不懂。”
萧瑶华捏起手帕,假装帮她擦擦嘴角的食物渣子,实则轻轻抬起了她的头。
初月晚不安地看着她。
“那或许是菁儿记错了罢。”萧瑶华道,“没事的,不论如何,裕宁揭穿了岳清欢,就是肃亲王府的恩人,今后也请常来走动,菁儿和康儿也很想当面谢你呢。”
“二皇嫂这样说,裕宁一定常来。”初月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