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攻破沧州,活捉李晓!”
黑火药的硝烟弥漫在沧州府城头,数不清的人头正在沧州府城墙下簇拥着往上攀爬。
李晓一剑捅死一个刚爬上城墙的叛军,气喘吁吁地抱起一桶火油直接向城楼下丢去。
火油刚刚丢下,几声惨叫从城墙下传来,显然是李晓的火油桶砸落了几个正在攀爬城墙的叛军。
眼瞅着越来越多叛军涌上城头,李晓也不敢耽误,随手抄起一个火把丢向城下,顿时惊起一阵惨叫。
甚至满空的硝烟气息中都掺杂了一些生肉烤熟的香味,显然在城下被烧死的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
眼见此处暂时不会有叛军涌上,李晓当即抄起佩剑往另外一个城垛冲去。
这是叛军攻打沧州府的第三天,叛军就好似疯了一般,疯狂地涌上城头攻击沧州府,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似的。
叛军一波一波地攻上城墙,越来越多的叛军涌上城垛,即使李晓身边有胖虎等亲兵保护也都出现了几次险情。
守在城墙上的山东卫所军苦不堪言,甚至都隐隐出现了败退的迹象。
就在李晓逐渐支持不住时,只见城墙的两头飞速地涌上了几队火器兵,这些火器兵手持精良的火器,身着京营服饰。
不似山东卫所军一般毫无士气的样子,这些火器兵一个个面有血色,衣着整洁,即使是面对险情丛生的城墙他们也是沉稳不惧。
火器兵们抄起手中的火器对准涌上城墙的叛军毫不犹豫地开火攻击,随着一阵铳响,叛军就如韭菜一般被火器兵放倒。
又是两阵铳声之后,火器兵在蒋浪的指挥下飞快地退下城墙,随着火器兵的退下,在城墙上的山东卫所军也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些火器兵出现之后,按照正常的流程,京营步卒也会很快登上城墙参与作战。
果不其然,只见一个方脸武将带着几队京营士卒快速冲上城墙,对着城墙上的叛军残兵一阵猛砍。
砍下叛军首级之后,这些京营步卒也不管身处的环境,就这样将叛军首级挂在了腰间。
但是当叛军继续涌上之后,这些京营士卒却又不如之前那么勇猛。
只是三两下接触之后便就在方脸武将的带领下一边招架一边后退,将自己的防守位置给让了出来。
随着京营士卒的防线压缩,为了保证城墙防线不至于出现太多缺口的李晓只能指挥着山东卫所军去补缺口。
山东卫所军再次陷入了苦不堪言的局面,李晓将这些看在眼里,低声骂了句:
“娘的,这些老兵油子!”
胖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此时就如幽冥的罗刹鬼一般可怖,一张大嘴吐出一口唾沫骂道:
“真特娘的不是男人,除了会欺负老弱残兵,怕死的紧!”
看了一眼马上落下山头的太阳,李晓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一个叛军砍死:
“黄贼应该快要退兵了…”
李晓话音刚落,远处黄贼大营之中果然传来了鸣金撤退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犹如天籁一般,不论是山东卫所军还是在且战且退的京营步卒,甚至是叛军本身都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城楼下如蚂蚁一般缓缓退去的叛军大军,城墙上的山东卫所军们都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胜利的高呼。
这是一种打击敌军士气的手段,算是守城方的惯例。
反观京营步卒们只是象征性地应喝了几句之后便就急着跑下了城楼,他们可不想被留在城墙上守夜。
待京营步卒们大都退下之后,方脸武将这才快步跑到李晓面前请功道:
“末将郝力工见过大统领!今日一役,我部斩首五十余级,请大统领指示!”
李晓见郝力工如此无耻的模样,这些人上来之后只是痛打落水狗而已,在这货口中好似是立下什么惊天奇功一般。
按下心火之后,李晓收起佩剑挤出一个笑脸道:
“郝侯果然骁勇不愧是开国郝国公的后裔,今日一战果然如此!”
“论功行赏之事不妨日后再说,今日本王有意召集各营主将到府衙一聚商讨退敌之策,本王已有定计,急需与各位商讨。”
说完李晓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箭递给郝力工道:
“本王年轻,各营主将和勋贵认识不全,不若就由郝侯代本王邀请各位今晚到府衙大堂一议。”
“此乃本王亲卫令箭,届时几位持令箭直入即可,无需通禀。”
郝力工闻言眼珠一转,憨笑着将手中后抹上的血液抹在了衣服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将令箭接过:
“末将谨遵大统领军令!殿下您放心吧!老郝保管替王爷您把那几个丘八拉来!”
顿了顿了,郝力工还是出言拍了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王爷果然不愧是我大齐军神,这才三天就有了退敌之策,末将拜服!”
李晓闻言笑了笑道:
“本王可不敢担这军神之名,康宁侯乃是大齐宿将,用兵如神,他才是我大齐的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