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门主雷四海一向与我等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来也是相安无事。你们二人如何惹到了他的头上?”
孙子余看表哥似乎不想徒生事端,为了让他能收留陆迁二人,赶忙从旁敲边鼓道:“兄长你可能有所不知,那雷四海老贼在三霞镇一向是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我这两位朋友只是路过,便因姑娘美色让那老贼起了歹心,就要掠到门中做妾。那我这兄弟岂肯善罢甘休,一来二去间便结下了梁子。”
“嗯,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三思片刻。”祁连城听到这里,一摆手,打断了孙子余的复述,而后良久都未张口。
陆迁本就不想强人所难,见他有些犹豫,也看出了其中之意,抱拳当胸道:“庄主既是不便,那我二人也不再多做打扰,多谢孙兄美意,小弟这便告辞了。”
孙子余看他拉着韩凝儿转身要走,忙跑过去叫住,对表哥说道:“兄长可是惧怕那雷老贼?小弟也本不想多生是非,只奈何我们具是江湖中人,岂能见死不救?而今若是不能收留下我这两个朋友,那我也不便打扰了。”
“站住!一派胡言。那雷公门的雷四海虽然手上有些本事,可我绿柳庄也不是软柿子,岂能怕他?只是眼下尚有另外一事让我忧心,你这二位朋友若是留在此地,恐再受了牵连岂不罪过?”
果然,表哥的这番话验证了孙子余昨夜的推测。他先把陆迁二人安抚下来,重新落座后,这才问道:“兄长所虑何事?小弟愿替你分忧。”
“唉……”
眼下这般情况,祁连城无法再不以实情相告,遂叹了口气道:“自从兄弟你走后,那东边碣石岭的山贼就经常光顾我们庄子,为首的一个女头领更是狠辣异常,抢男霸女不说,还大肆毁坏我们的农田庄家,弄得一连几个月都收成惨淡。”
病郎君闻听此言,不由得诧异非常,表哥这飞天大将的绰号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气的,普通小贼定然不敢来犯。这碣石岭曾经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打家劫舍的营生,莫不是新来的贼人?
想到此处,孙子余向表哥问道:“兄长为何坐以待毙,不带着庄勇前去剿匪?区区一伙山贼,以你的本事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听兄弟如此说来,祁连城又是长叹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天大的难事压在肩上,只弄得喘不过气来。
“要是真那么简单我又何须如此惆怅,那碣石岭的山贼喽啰倒是不足为惧,只是那女头领甚为厉害,手中一把青丝长蛇鞭连我都不是对手。先头也曾带人数次围剿,皆因她一人连折了我们数十弟兄,自此元气大伤,卧薪尝胆休养至今。若不是你们前来,我已打算这一回便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再受此欺辱。”
孙子余听完之后大惊失色,原来自家的绿柳庄已不复当年光景,怪不得表哥如此犹豫不绝,根本不像他豪爽的性情。
如今既有山贼为患,再若将陆迁二人留下,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确实不太仗义。莫不如就按哥哥说的意思,多给些金银安排上路吧。
还未等他开口,陆迁突然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孙子余、祁连城、韩凝儿三人见到此情此景,统统赶了过来,却是任凭他们如何呼唤,陆迁都是紧闭双眼,没有反应。情急之下,只得命人去把庄里有名的郎中通通请来,一同为他诊疗。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四个挎着药箱的郎中由下人带着,来到了会客厅上,轮番为陆迁把脉断症。过了好一会,竟是全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