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本来满脸笑容,蓦地见到小箭,脸色立变,拂尘挥出,裹住了两枝小箭,厉声喝道:“‘左手神刀’上官若楠是你甚么人?”
上官铃道:“甚么‘左手神刀’上官若楠?没听见过。快放开我崔郎。”她明明见到此刻早已是崔郎搂住道姑,而非道姑搂住崔郎,还觉仍是这道姑不好。
崔士元见那道姑气得脸色惨白,劝道:“妈,你别生气。”
“妈,你别生气”这五字钻入了上官铃的耳中,不由得她不大吃一惊,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叫道:“甚么,她……她是你妈妈?”
崔士元笑道:“刚才我大叫‘妈妈’,你没听见么?”转头向那道姑道:“妈,她是上官铃上官姑娘,儿子这几日连遇凶险,很受煞神的欺侮,亏得上官姑娘几次救了儿子性命。”
忽听得柳树丛外有人大叫:“清净散人!千万小心了,这是四大煞神之一!”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张丹臣。他见那道姑神色有异,还道她已吃了步相尘的亏,颤声道:“你……你和他动过了手么?”
步相尘朗声笑道:“这时动手也还不迟。”一句话刚说完,双足已站上马鞍,便如马背上竖了一根旗杆,突然身子向前伸出,右足勾住马鞍,两柄钢抓同时向那道姑抓去。
那道姑斜身欺到马左,拂尘卷着两枝小箭激飞而出。步相尘闪身避过。那道姑抢上挥拂尘击他左腿,步相尘竟不闪避,左手钢抓勾向她背心。
那道姑侧身避过,拂尘回击。步相尘向前迈了一步,左足踏上了马头,居高临下,右手钢抓横扫而至。
张丹臣喝道:“下来。”纵身跃上马臀,左判官笔点向他左腰。步相尘左手钢抓一挡,以长攻短,反击过去。
清净散人拂尘抖处,又袭向他的下盘。步相尘双手钢抓飞舞,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
上官铃见他站在马上,不必守护胸腹,颇占便宜,飕的一箭射出,穿入那马左眼。那马身子一声惨嘶,便即跪倒。清净散人拂尘圈转,已缠住了步相尘右手钢抓的手指。张丹臣奋身而上,连攻三招。清净散人和步相尘同时奋力回夺。
步相尘内力虽然强得多,但分了半力去挡架张丹臣的判官笔,又要防备上官铃的毒箭,只感手臂一震,拂尘和钢抓同时脱手,直飞上天。
他料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去,骂道:“外来的家伙,专会倚多取胜。”双足在马鞍一登,身子如箭般飞出,左手钢抓勾住一株大柳树的树枝,一个翻身,已在数丈之外。
上官铃一箭射去,拍的一声,短箭钉在柳树上,步相尘却鸿飞冥冥,已然不知所踪。跟着当啷啷一声响亮,拂尘和钢抓同时落在地下。
张丹臣躬身向清净散人拜倒,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丹臣今日险些性命难保,多蒙相救。”清净散人微微一笑,道:“十多年没动兵刃,功夫全搁下了。张兄弟,这人是甚么来历?”
张丹臣道:“听说四大煞神齐来长安。这人位居四大煞神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其余三人可想而知。请……请你还是到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煞神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