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府中去干甚么?四大煞神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张丹臣不敢再说,向崔士元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崔士元拾起拂尘,交在母亲手里,把步相尘的钢抓抛入了小湖,说道:“妈,这四个煞神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
清净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崔士元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转头向张丹臣道:“张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煞神。”
清净散人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甚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煞神?”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抹拭眼泪。
上官铃暗自诧异:“崔郎的母亲怎地是个出家人?眼看步相尘这一去,势必会同其余三个煞神联手来攻,他母亲如何抵敌?”
“她为甚么一定坚执不肯回家躲避?啊,是了!天下男子负心薄幸的为多,崔郎的父亲定是另有爱宠,以致他母亲着恼出家。”
这么一想,对她大起同情之意,说道:“清净散人,我帮你御敌。”
清净散人细细打量她相貌,突然厉声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左手神刀’上官若楠是你甚么人?”
上官铃也气了,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听过这名字。上官若楠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我全不知情。”
清净散人听她说到“是人是畜生”,登时释然,寻思:“她若是左手神刀的后辈亲人,决不会说‘畜生’两字。”
虽听她出言顶撞,脸色反而温和了,笑道:“姑娘莫怪!我适才见你射箭的手法姿式,很像我所识的一个女子,甚至你的相貌也有三分相似,以致起疑。
上官姑娘,令尊、令堂的名讳如何称呼?你武功很好,想必是名门之女。”上官铃摇头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师父养大我的。我不知爹爹、妈妈叫甚么名字。”
清净散人道:“那么尊师是那一位?”上官铃道:“我师父叫做‘无名氏’。”清净散人沉吟道:“无名氏?无名氏?”向着张丹臣,眼色中意示询问。
张丹臣摇了摇头,说道:“丹臣僻处南疆,孤陋寡闻,于中原前辈英侠,多有未知。这‘无名氏’前辈,想必是位隐逸山林的高士。”这几句话,便是说从来没听见过“无名氏”的名字。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张丹臣叫道:“公子在这儿,平安大吉。”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徐万里、李实诚、伯思响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清净散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