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宗逝世时,遗命传位于长子宗真,但圣宗的皇后却喜爱次子,阴谋立重元为帝。
众国向例,王太后权力甚大,其时宗真的皇位势将不保,性命也已危殆。但重元反将母亲的计谋告知兄长,宗真及早部署,令王太后密谋不逞。
宗真对这兄弟自十分感激,立他为王太弟,宣示日后传位于他,以酬恩德。
耐达百目史称为兴宗,但他逝世之后,皇位却并不传给皇太弟重元,仍传给自己的儿子忽山王。
忽山王接位后,心中过意不去,封重元为王太叔,显示他仍是国内皇储,再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
上朝免拜不名,赐金券誓书,四顶帽,二色袍,尊宠之隆,当朝第一;又封他儿子耐达鲁古为楚王,执掌南院军政要务,称为东方大王。
当年耐达重元明明可做帝王,却让给兄长,可见他既重义气,又甚恬退。忽山王大举北出围猎,将都中军国重务都交给了王太叔,丝毫不加疑心。
这时讯息传来,谋反的居然是东方大王耐达涅古,忽山王不免又惊又忧,素知耐达古性子阴鸷,处事狠辣,他既举事谋反,他父亲决无袖手之理。
西方大王奏道:“陛下且宽圣虑,想王太叔见事明白,必不容他逆子造反犯上,说不定此刻已引兵平乱。”
忽山王道:“但愿如此。”
众人用过晚饭,第二批报子赶到禀报:“东方大王立王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
以下的话他不敢明言,将新王的诏书双手奉上。忽山王接过一看,见诏书上直斥忽山王为篡位伪帝,说先帝立耐达重元为王太弟,天下皆知,先帝驾崩,忽山王篡改先帝遗诏,窃据大宝,举国共愤,现王太弟正位为君,并督率天下军马,申逆讨伪云云。
忽山王大怒,将诏书掷入火中,烧成了灰烬,心下忧急,寻思:“这道伪诏说得振振有词,我国军民看后,恐不免人心浮功。”
“王太叔官居天下兵马大元帅,手绾兵符,可调兵马八十余万,何况尚有他儿子楚王东方所辖兵马。我这里随驾的不过十余万人,寡不敌众,如何是好?”这一晚翻来覆去,没法安寝。
陆迁听说忽山要封他为官,本想带了吴懿,黑夜中不辞而别,此刻见义兄面临危难,倒不便就此一走了之,好歹也要替他出番力气,不枉了结义一场。
当晚他在营外闲步,只听得众官兵悄悄议论,均说父母妻子俱在都城,这一来都给王太叔拘留了,只怕性命不保。
有的思及家人,忍不住号哭。哭声感染人心,营中其余官兵处境相同,纷纷哭了起来。统兵将官虽极力喝阻,斩了几名哭得特别响亮的为徇,却也无法阻止得住。
忽山王听得哭声震天,知军心涣散,更增烦恼。
次日一早,探子来报,王太叔与楚王率领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
忽山寻思:“今日之事,有进无退,纵然兵败,也只有决一死战。”当即召集百官商议。群臣对忽山王都极忠心,愿决死战,但均以军心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