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彻底惹怒了陆川绫,她拿起骨笛轻奏,御着妱盐体内的四方,四方虽凶猛,可食脑杀人也不过眨眼一瞬,完全体会不了多久的痛苦,而陆川绫却让御着四方,让它在妱盐的脑子里来回穿游,让她痛苦到极致,却又怎么也不给她个痛快。
看着妱盐头痛欲裂抱头痛吟的模样,陆川绫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唐引闻笛音赶来,看到抱头满地打滚的妱盐,又看到地上掺着异物的粥渣,他上前护着陆川绫。
又猜测出了前因后果,但他并不打算出手,而是暗自在心里默念了句解蛊咒,让她不至于会痛死,又对身后的几个守卫说:“拖下去,将她的皮一寸寸割下来喂狗,记得把狗带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肉是如何被狼吞虎咽的!剩最后一寸皮的时候再来告诉我,让我来送她最后一程,可如果不幸,她撑不到最后一寸皮就死了,那你们……”
“请少城主放心!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留着最后一口气等您!”这声音里微微带着些畏惧,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城主,之前在雾提门的事迹,他们也只是略有耳闻,也曾私下讨论,并一致认为,此事是由他们杜撰出来的!不过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想到这,几人心里莫名的发虚,便赶紧拖着人退下了。
“阿绫,你没事吧?让我看看。”确认陆川绫安然无恙后,才牵着她坐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陆川绫环住他的腰,轻靠着他:“我脾气越来越坏了,你怎么都不怪我啊?”
唐引柔笑着,心说你是我教出来的,脾气也是我惯出来的,若要怪你还不如怪我自己,他安抚着她:“没事的,四叔不会在意一个奴婢的。”
陆川绫默默收紧了环腰的手,刚才她一人面对妱盐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团火,让她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可一看到唐引,她心里的火便立刻被浇灭了,留在心头的只有无尽的委屈,大概是被唐引护在身后惯了,都变得娇气得很了。
“唐引。”
“嗯?”
“我们快些成亲吧,好不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我怕再过些时日,我们的宝宝再大些,我就连嫁衣都穿不上了。”
“好,我们的婚事,四叔已经在替我们筹备了,请帖都发出去了,你乖乖等着穿嫁衣就好,”他拂过陆川绫的长发,若有所思的问:“阿绫,你喜欢这里吗?”
“当然喜欢啊!怎么这么问啊?难道你不喜欢啊?”陆川绫直起身子,略仰视着他:“我知道你与宋伯伯之间的恩怨,宋伯伯是杀害你双亲的凶手,可是我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了,在你双亲遭难的前几年,宋伯伯一家也是惨遭了灭门,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你的双亲犯错在先,宋伯伯也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过再怎么说,那都是宋伯伯那一辈的事了,我们就不要旧事重提徒增烦恼了,你和宋伯伯都把往事放下,好不好?”
唐引不是不知道宋少极罄竹难书的恶名,更不会不知道几月城的百姓们对自己双亲的唾弃,他分得清孰是孰非。
五岁的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家破人亡的概念,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母亲了,而后,唐引一直跟着二叔漂泊,二叔时时把家仇挂在嘴边,告诫他长大了要为父报仇,光复几月城,可也不过两年,二叔就去世了,宋家的武功他还没学会多少呢,二叔就去世了。
在二叔去世后,孤苦无依的他才彻底懂得家破人亡的概念,后来有幸与卿关相识,他灰暗的世界里才又照进了一丝光明。
又过了几年,他才试着打听几月城的消息,从那时起,他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多么遭人憎恶,他仍记得二叔让他为父报仇,光复几月城的教诲,可他只听过四叔的英良事迹,百姓从未有过微辞,对比自己的父母,他又哪来的脸去谈光复几月城?自此,他便放弃了报仇复城的事。
直到遇到了陆川绫,在二叔宋闰死后,唐引无依无靠四处漂泊,如果说卿关是照进唐引那灰暗世界里的一道光,那陆川绫就是闯进他灰亮世界的五彩缤纷。
见唐引不答,陆川绫便岔了话题:“夫君~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栽了的吗?”
“什么时候?西域?”
陆川绫摇摇头:“不是的,是当我站在水镜瀑布面前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带你来看,不过话说,如果不是水镜瀑布,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心思呢!”唐引一副不解的模样,陆川绫接着说:“我听到了的,那句“是”。”
“你……是不是看上本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