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你怎么不问我,虬千匣是不是被我拿走的?”
“我知道啊,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啊,偷偷拔出你的剑看过了,若我所料不错,剑鞘就是拿虬千匣重铸的,对不对?可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将它好好埋着呢?”
“你出谷了,我也要变个身份跟着你,这东西放在谷里确实不如带在身边安全。”
陆川绫不解:“为什么会不安全?川绫谷内毒障重重,别人也进不来啊,还有哪儿能比川绫谷更安全呢?”
“阿绫,凡事无绝对啊,你看,如今那剑不就丢了吗?”
“有的!就比如我们要相守一辈子,这就是绝对的事啊!至于剑,肯定埋在废墟底下啊,谁会去刨废墟啊,我们迟早会找回来的!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好了,为了孩子,你绝对不能再御蛊了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你都说过好多遍了!”
——
当晚,唐引便将自小就跟着二叔四处漂泊的事告诉了陆川绫,她听完后虽感慨万千,但也并不影响她心中冒起重重疑惑,她疑惑的并不是唐引的经历,而是他的身世。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卢宋晁在杀了宋少极一家后,隔了二十年仍旧恨意不散,不惜颠覆几月城也要杀了宋少极的儿子。
这让她不禁确定了心中的猜疑,她先前就猜测,是宋少极先招惹卢宋晁,杀了卢宋晁的妻儿,所以卢宋晁才会这么憎恨宋少极,连同他的儿子也不放过,现在想想,有什么仇恨能大得过杀妻杀子之仇呢?只是,真的是杀妻、杀子吗……
她忽然想起妁层说,卢宋晁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爷爷,她双亲已故,看得出她很是关心唐引这个唯一的亲人,那她又怎么会如此粗心说粗了自家公子的父亲呢?究竟是说错了还是认错了?会不会是杀妻夺子呢?若是这样,那岂不是……
这事让陆川绫难以入眠,她细细想了很久,可如今宋少极和卢宋晁都已不在人世,也无从验证了。
次日,谷口发生了响动,二人随之前往谷口,只见宋少极正与守谷的木偶人打的不可开交。
那张脸虽是满脸的疤痕,可唐引还是认出了那张记忆中的脸,那是他的父亲,宋少极。
于是他赶紧撤下了木偶,迎了上去,陆川绫不识宋少极,可看到唐引迎上去,她便赶紧用面巾遮好了脸,也随着唐引迎了上去。
“父亲?”唐引试探的唤了一声。
这一声可惊着陆川绫了,此人是宋少极?昨儿个还想着说无从验证了呢,今天人就找过来了,这是上天都在给她验证的机会啊。
宋少极握着唐引的肩:“我们父子终于团聚了。”
这沙哑得如野兽般的声音,不是卢宋晁身边的那个守卫聿玚吗?原来面具下的脸竟然是这样的,这得多少年老伤了,肯定再好的护颜膏都治不好了。
陆川绫将唐引拉到身后,一支骨笛指着宋少极的鼻子:“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