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一星期,可能是因为最近总哭总哭太耗神了的缘故,苏代嫣睡觉总是睡得很熟,这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才被陆景然硬叫了起来。
她坐在饭桌上了还迷瞪着眼,陆景然现在对她的什么异常都不放心,给她倒了碗豆浆,问道:“还困?”
苏代嫣摆摆头,接过豆浆:“眼睛好酸,睁不开。”
看来是哭的有些过于频繁了,冰敷效果都不大好了。
爱哭这事不说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单说这么大个姑娘,成天哭哭啼啼的也不好。
陆景然想了想,对苏代嫣正色说:“代代,商量一下。”
苏代嫣想揉揉眼,手伸到一半,想起了陆景然的话又放下了,喝了口豆浆,对陆景然笑笑:“商量什么,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听的。”
陆景然看着她:“这件事征求你的意见。”
需要征求她意见的都是不重要的事情,苏代嫣太了解陆景然了,她啃了一口鸡蛋饼,又灌了一口豆浆,对陆景然含糊的点点头,意思是:说吧,什么事。
陆景然说什么事都严肃,他皱着眉:“以后少哭。”
“嗯?”
苏代嫣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听了陆景然的话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笑了笑,快速嚼完咽下去,对陆景然说:“霸道啊哥,哭都不许。”
陆景然无奈:“多大了,总哭像什么话。”
苏代嫣忿忿不平:“才没有,我在别人面前都没哭过几次,都是在你面前哭的好吗!”
“跟谁都不能这样。”陆景然铁了心要她改,言辞色令:“不许再哭。”
这么说起来,苏代嫣可就有的跟他掰扯的了,她刚想跟陆景然来一段辩论,低头看了眼鸡蛋饼和豆浆,想到不吃完陆景然肯定要说她,就端起碗对陆景然说:“等会,等我吃完再给你讲讲其中的深奥道理。”
苏代嫣说的一本正经,陆景然听了好笑:“爱哭能有什么道理。”
咕咚咕咚几口喝完豆浆,她拿叉子戳着吃鸡蛋饼,故作高深的摇头。
古灵精怪自然至极,陆景然看着她,眼神暗了暗。
苏代嫣那天哭过之后,就没有再追着问问题。
陆景然虽然已经删改了很多事情,但是肯定还留有一些漏洞,苏代嫣却已经一点不在意了。
她很认真的在履行自己的承诺——她会听话,也不会再问这问那。
这是陆景然希望的,但是苏代嫣做到时,他又开始心疼苏代嫣,继而鄙视自己。
他的小姑娘不是金丝雀,从来都不是。
她的学识,胆略,完全可以让她飞向更广阔的天地,把她斩断一切欲望困于爱情的牢笼,对她来讲,非常不公平。
更何况,她的爱,卑微又固执,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只是想留下。
而就连这个简简单单的留下,陆景然都为它披上了迷惑的外纱,其目的,到底还是苏代嫣痛苦说过的那句——囚禁。
为了苏代嫣还是为了他自己。
陆景然极度厌恶自己,他不敢说明。
苏代嫣很快吃完了,抬头却见陆景然正低垂着头发呆,这样的情况及其少有,她张了张嘴想问,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手垫在桌子上撑着下巴,趴着看陆景然。
男人的头发长的很快,有一圈扎手的黑色已经很高了,再长一些,发型应该就可以叫板寸了。
伤口好得慢,头发倒是长的快,这是什么鬼道理。
苏代嫣视线下移,看着陆景然的睫毛,歪头,忽然就明白了他睫毛长的缘故。
看来这是需要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