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急忙手撑桌子站起来“他一个人去的?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只有顾大人一人。”
江明月低垂着头狠狠捏了一下眉心,这孩子,在朝官员未经皇上允许不得擅自出汴梁,如果被发现,那是要贬官的重罪,怎么这会儿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呢。
江明月捋了捋思绪,朝神荼说“叫郁垒去跟着,保护好顾大人。这边不要放出任何风声,你去楚王府呆着,谁找都不见,就说他受了风寒要好好调养。”
她又想到什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神荼“寄给晋王,用最快的那只信鸽。”
神荼点点头,接了纸条就退了出去。
顾河清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枉顾皇规,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不知怎么的,江明月感到一阵头疼,觉得此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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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淳醒来时已是正午,他试着起身,却稍稍一动就疼的他直呲牙。
夏淳却没心没肺的笑了,虽然毒发起来生不如死,但一天亮,他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反正没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淳好不容易咧着嘴穿戴整齐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他哥正从一只信鸽脚上抽出一张卷着的纸条。
夏淳慢慢吞吞的走下楼梯,坐在夏渊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怎么,明月姐来信了。”
夏渊不理他,把纸条推给他叫他自己看。夏淳吃瘪了也不在乎,一边喝着茶,一边拿起那张纸条。
只看了一眼就把嘴里的茶水全喷到了桌子上
“昨夜顾大人独自去找淳儿,
去接他。”
夏淳不可置信的翻来覆去看着那张纸,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看了夏渊一眼,后者却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夏淳继续看他,大有夏渊不说话就这样看一天的架势。
最后还是夏渊妥协,他无奈叹了口气“去吧,骑追云,早些回来。”
夏淳嘿嘿一笑,拍了拍夏渊的肩膀就往外走去,丝毫看不到昨夜受牵丝毒折磨的痕迹。
夏渊看他走出门去,才找店小二要了纸笔,给江明月回了一句话
“顾河清有牵丝毒,背后有推手,查查。”
写完装进信鸽的信筒里,拿到门外放了。
夏渊看着开始偏西的日头,忽然意识到,
夏淳今夜肯定回不来了。
虽然夏渊他们走了好几天,但好歹队伍庞大,不会太快,顾河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一夜,已经走了一半多的路。
他一路疾驰,疲惫和饥饿轮番上阵,头顶上明晃晃的烈日照的他几近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