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凉靠在床头，乔阳正在涂抹防虫蚊的药。

“今天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吗？”

薄凉看着手里的书，是张幼仪的一生罢了。

她问得漫不经心，听闻的人也是平静的答了一句：“没什么事。”

薄凉猜的到，他是不会说的。

看了几页便是有些困了，薄凉放下手里的书，缩进被窝里。

“薄凉……”乔阳突然有些撒娇的用脑袋拱了拱沐灵的脖颈，“我想听你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薄凉有些好笑的推开眼前人，可是乔阳却是面上很认真。

“小时候的事情啊……”薄凉躺在床上，双手捏着胸前的被子边缘，仔细回忆，“我给你讲我的妹妹吧！”

“薄年小的时候，跟我不是很亲。因为她小时候很喜欢哭，我觉得特别烦人，所以更喜欢不吵不闹的傅临。我对他很好，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意。

可是后来我大些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在我妹妹的生命里，我给了她很多伤害。我想要好好的弥补的时候，已经是时光不允许的事情了……

她成了讨好型人格，她总是希望所有人都很好，即使她自己难过也没关系。我跟她说，不要总是这样委屈自己，可她说，她习惯了。

每次听她这么说，我总是很难过。

后来我开始注重跟她之间的关系，我们成了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她很宠我，拿我没有一点办法……我在她身边的时候，谁都别想欺负她。

可是，父亲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我，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疏离。我觉得我真的很坏，我明明给过她亲人的爱的，可最后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伤害的人，也是我！”

薄凉眨巴着眼睛，头顶上的白炽灯从清晰到模糊，再清晰。

乔阳睡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哽咽，最后忍不住的默默流泪。

他的心口像是被人划了大口子，他伸手将薄凉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对不起…”

薄凉没说话，他们好像又不合时宜的聊到了一些让人难过的话题了……

那天晚上，薄凉做了梦。

她梦见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

那天，薄年正坐在床上玩着薄凉的电脑。

薄凉走进房里左看右看，问：“我的耳机呢？”

薄年从身边抓起来递了过去，却是在薄凉接的时候突然仔细看了一眼：“唔……怎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