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花小朵打周氏一点都不冤呢?这里面就有周氏在里推波助澜的。
周氏住在这户死了老太太家的隔壁,两家就隔个围墙。老太太的三儿媳妇,和周氏走的近。这个周氏她不是没脑子的人,只要她想,她还是很会来事的。
听老太太三儿媳妇抱抱怨怨说家里老太太不行了,天天啥活不能干还要伺候吃伺候穿。周氏就祥作无意地说起她的见闻,她听说谁家死了老爷子,因为是吃饭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就让人家做椅子的木匠给赔了丧葬费呢。
三儿媳妇回去和自家男人一细品,这事能干啊。找木匠不行,木匠也不是有钱人,赔点丧葬费够干嘛的。
周氏点拨过这媳妇,那巷口卖果蔬的那家,进进出出我瞅着不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就是酒楼饭馆的买办。这家挣得钱不老少了,他家不是卖那摇椅嘛,给你娘买一个,这东西摔了可说不清了。
要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兄弟三个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涂捕头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兄弟没脑子吗,这周氏,看样子就没安好心啊。
那花小朵能是好惹的?她不好惹,她还有个不好惹的陈松,一对不好惹的。讹人你们也别找她家啊!不对,讹人本身就不对,找谁都不行。
最后,一大家子要花丧葬费不说,还要赔偿花小朵的果蔬钱。上次后北街在菜市打架没赔偿,那是花小朵没要,这次不一样,人家要,一分不少,照价赔偿。
那个周氏,巡捕房的人来了就跑了,带着贴身的小丫鬟,跑得可快了。
人都跑了,涂捕头也没特意去寻她,据说她是被花少打得最惨的一个。
你说你跑什么,你都被花少打了,不应该留下要点医药费什么的?既然都跑了,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程子期知道花小朵店被砸已经是下晌的事情了,他气喘吁吁跑到米巷果蔬店,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的铺子,沈小三和沈小四在铺子里招呼偶尔过来的零星客人。
陈松领着沈大沈二上了街,他们要去看一批木头。依陈松他们的意思,自己进山去砍多省钱。小朵却觉得是浪费时间,三个人无奈地去买木头去了。
程子期闷不啃声地进了后院,沈小三和沈小四还没来得及拦,就被棋二和墨三挤一边去了。
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是洗过的水淋淋的葡萄。一边是个摇篮,里面是睡得很欢快的小土豆,一边是坐在凳子上。正自己学着剥葡萄皮的小石头,两人中间是躺在摇椅上的花小朵。
“小朵,你没事吧。”
听见程子期的声音,花小朵一骨碌从摇椅上翻身起来,差点晃悠摔下来。
“你怎么来了?”
见小朵没伤没恙,好像连皮毛都没被碰着。程子期心里松了口气,关心地问道:“我听说你和人打架了。”
“打了,涂捕头还请我们去巡捕房喝茶了。”
“你有没有伤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程子期很少这样关心人,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花小朵忙摇头拒绝:“我没事,我是打人的那个,别人一点没碰到我。”
她打周氏的时候,陈松就不管铺子了,一直护在她身后,深怕她吃了周氏的亏。陈松不记得周氏,周氏却认出了陈松,她只能泼妇骂街似地揭小朵的老底。说她不要脸,跟着野汉子跑这里来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