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司徒钰待会儿确实来的。”
“具体时间?”子令逼问。
“就......,今,今晚。”
“好。”子令笑得轻松,“今晚有没有信心活捉司徒钰?”
“杨门主,这可是你的地方啊,你可比这司徒钰清楚多了。”他又道,“今晚你利索点,咱配合着杀了司徒钰,不仅永诀后患,你还于我有恩,正偿还了以往贵门对我的种种哪。”
门主连连点头。
子令满意道:“先将我和关掌柜放出去吧,我要和贵门的门人商讨对策。”
两人几乎是挟着门主走到大堂,在众人惊怔的目光中落座。
正有人要问些什么,被门主一眼瞪了回去。
“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是关无寄和未来的君主,都放尊重点。”门主喝道,“司徒钰给的好处都给我丢到脑后头去,今儿咱商量的就是活捉司徒钰。”
他好不容易和门人们解释清楚,众人商议一番,定下对策,精心布置好陷阱后,太阳已落了西山。
关无寄冲门主抬了抬下巴:“把我和八皇子关到老地方去,要装的像一点。”
“司徒钰不是要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么?”
方才,门主一时害怕,将什么都招了,包括司徒钰种种变态的手段与计谋。
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引回那个地下室,还命人将脏地方清理一番,垫上些干净稻草。
“这倒也不必。”关无寄笑着摇摇头,拉着子令一屁股坐进去,“贵门的‘款待’,关某也是尝尽了的,早已习惯。”
待门主走后,他转头看向子令,满眼惊讶:“小子......哦不,该是称你三皇子了。”
子令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垂眸,摇了摇头:“你之前早已料到我的身份了吧,小子来小子去的叫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现在反倒心存芥蒂起来了?”
“我才知道你要迎娶唐以歌,一场变故,竟要当未来的天下之主了,芥蒂是难免的。”关无寄也说得直白。
子令一直垂着脑袋,似乎有些难过。
地下室昏暗,小虫子在余晖中飞来飞去,日暮时分万籁俱寂。
关无寄百无聊赖地拨手指:“小子,以后你当了皇帝,那我无论是庶民还是江湖混子,名声好不好听,可都要赖上你啦。”
他望着投射入室内的一缕光,眯了眯眼:“我定是那个最厚颜无耻跟在你屁股后的人,绝对地忠于你,追随你,跟个牛皮糖似的让你想甩都甩不掉。”
那番话说的夸张,却是出自挚友之口,子令无法当作世人的媚俗之语入耳即过。
却也不那么相信,置之玩笑话罢了,故而只微微笑着,不作答。
两人皆心不在焉,殊不知弹指一瞬,区区十几年,有人拿这辈子履行了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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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门人提灯来来往往,忽听一声高呼:“三皇子来了——”
司徒钰步入镇宇门内时,扫了眼周遭,忽然瞥见几个面熟的,却不似在镇宇门中见过。
他提了提警惕,不觉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