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位公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哪怕希望再渺茫,她也想抓住,阿宝还不能没有爹。
她抱紧怀里的阿宝,面露悲凉。
对于穷苦的农家来说,高昂的药费怎么支付的了,何况已是风雨欲坠的这个家庭。
赵倩动容,“药费你们已经支付过了,对我而言,一张饼和一碗热粥胜过黄金白银。”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荷包内放有她平日随身携带的几个药瓶。
之前差不多用完,后来在北堂轻空闲时又将其补上。
她从紫色瓶中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放在手上对妇人说:“阿宝的爹是中了金属毒,这是解百毒丹,将它和水服用,不出两日便可好转,一周后就能恢复如初。”
妇人观其面前年轻的男子双眼清澈,神情真挚不像是歹人,再说她们如今这般境况已没什么可让人所图的。
如果这棵药丸真能救治自己快要入土的丈夫,那这青年就是上天派来给她们家活路的人。
她用手颤抖地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将它和水给阿宝的爹服下。
药效来的很快,阿宝的爹肺中那股灼热感渐渐消退,胸口没有压抑的感觉。
阿宝的爹挣扎着身子要起来。
妇人连忙扶住他,焦急地问:“娃他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宝也窜到床前急着问“爹,你怎么了?”
阿宝的爹眼含泪水,神情激动地握住妇人说:“娃他娘,我感觉好多了,肺部也不难受,胸口也不痛了,这药可真神奇。”
妇人喜极而泣,拉着阿宝说:“阿宝,快给咱们的恩人磕个头,他治好了你爹啊!”
阿宝虽小,却懂得感恩,规规矩矩地跪下要磕头,却被赵倩一把拦住,“大嫂,你们不必这样,这是我与你们家的缘分,也是阿宝爹命不该绝。”
她又对阿宝爹说:“大哥,你是不是接触过一些金属,有没有误食过?”
阿宝爹中的金属毒来自跟铅有些类似的一类金属物质,因很稀有,一般人根本都没机会接触到它。
阿宝的爹现在说话也有了力气,他回忆了一下,“我年前去招国送了一趟虎皮,回来后就这样了,也没误食过公子您说的什么金属。”
“那你虎皮是送到哪里?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阿宝的爹右手挠头,想了想说:“虎皮是送到那边的皮货行,那里有个二掌柜是从我们村走出去的,大家叫他张叔,只3要我们有稀有珍贵动物的皮毛,他都会给个不错的价格收走。
那天正好张叔生辰,拉着我留下来喝酒,喝了大半个时辰,大家都喝多了,这是张叔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五六枚金色的丹药。
他拉着我的手说这是好东西,是王爷日常吃的,他抓了四枚金丹脱下,剩下两枚硬是塞进了我的嘴里,说他没个一儿半女,看我忠厚老实想要认我做干儿子,希望他死够年年有人在他坟前烧把纸。”
赵倩心下已了然,看来是这金丹的问题,“你可知这金丹出自那个王府上?”
“这个张叔没说。”
阿宝的爹经常出去送货,也有一番见识,“公子的是怀疑这金丹才让我害了这场大病?”
赵倩回道:“可能是,但不排除是其它原因导致。”
阿宝的爹一急:“那张叔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