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由小男孩带进屋子里,一位二十出头的农妇正端着一碗粥喂靠在床上的男子。
那男子岁数不大,面色发黄,眼神溃散,一看就卧床很久。
妇人看着儿子将一名陌生的男子带进屋内,不解地问:“你是?”
赵倩拱手道:“在下途径这里,饥渴难耐,感谢大姐和令公子给的饼和粥。”
妇人面有倦意,“没什么好谢的,这东西又不值当几个钱。”
小男孩跑到妇人怀里,“娘,这位大哥哥说她会医术,想看看我爹爹的病。”
“咳咳咳!”
小男孩的爹又是一阵咳嗽,妇人连忙放下粥碗,轻拍着男子的后背。
赵倩走上前说:“让我看看。”
妇人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儿子发亮的眼睛,只好点了点头,“麻烦公子了。”
然后起身将坐凳让给赵倩。
赵倩坐了下来,将手搭在男子的手脉上,凝心会神的开始诊脉。
脉象虚弱无力,浮沉相间。
她又看向男子的面部,肌肤暗黄,夹有黑色。
静下心来闻其呼吸声,急促不定,像被一股力量困住。
赵倩将搭脉的手收回,站了起来问妇人,“大哥这样有多久了,怎么得的这种病?”
妇人叹息说:“去年年底从招国回来就开始身体不舒服,起初只是轻咳,过了腊月开始就越来越严重,这半年来都卧床不起。”
她悲伤地看着床上没有精神的男子,红着眼睛说:“为了给娃他爹治病,家里的积蓄差不多都要花完了,可还是没有气色,前两天请来的医者直接就让我准备后事,可怜阿宝还这么小,娃他爹要是这么去了,我和阿宝该怎么活。”
“娘!”
叫阿宝的小男孩抱着妇人的大腿也跟着哭了起来。
阿宝他爹躺在床上用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身体没用,苦了你和娃。你不要再替我请医者了,就让我这么死了算了。
我死后,你带着阿宝改嫁吧,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妇人和阿宝哭的更厉害了。
赵倩心情沉重,眼角也湿了起来,“大哥大姐,还有阿宝,你们先别哭,我能治好大哥的病。”
哭声渐渐止住,妇人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能挂她不相信,毕竟前面那么多医者都已经说判定娃他爹活不长,这位公子看着年纪轻轻不足弱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医术。
赵倩真诚地点了点头说:“这并不难治,只要对症下药便可。”
这里毕竟是小山村,又能请到什么好医者。
阿宝爹的脉象初摸跟普通的风寒咳嗽症状很像,其实不然。经过她刚才把脉,隐隐之中有股很急促的脉动抖动,可以肯定肺部感染有,再加上观其面色,明显的中毒迹象。
妇人又惊又喜,忽而想到什么,眼神又暗了下去:“我们已经没有钱支付药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