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下皆惊。严家大大小小皆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贯自恃身份的严家老爷子被儿子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将手中烟枪又敲得砰砰砰响。大骂:“逆子!逆子!”
严利禄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父亲骂。
严家老太太一贯偏心另两兄弟皆因这老三没生男丁,又如何肯分家让他出去单过。只一味重复道:“这家不能分。”
孙冬琴也急急附和道:“他三叔,这家可不能分!”只是她说这话时眼睛是盯着他身上那头猎物说的。
严清满脸嘲笑鄙夷“这不是都说我们这早晚都是外人?这哪有和外人一道过日子的理?现在怎么你们又非要和外人一起过日子?”
严老太太道:“我可没说你爹是外人。”
“那就是说我是外人了?那要将我一个人赶走?”严清这话虽是回的严老太太,但看的却是她爹。她虽然是和他接触不久,但以她的经验,对他性格为人倒也能猜上几分。眼下不逼着他将事情板上钉钉,他一旦缩回乌龟壳里自我麻痹,这分家又了无希望了。
严利禄那一番话的确是赌气的成分居多,这分家以前他可是连想都未曾想过。现被女儿逼着回答只能硬着头皮答:“既然要将清儿赶走,就索性将儿子一道赶走算了。”
徐桂枝看着老三弟回来这架势二丫头是卖不成了,想到这大儿子房子泡汤了,二儿子送去读书也泡汤了,一时间有些奄奄的,好些时候没说话。眼见几句话就被这丫头说得要分家,才慌忙道:“三弟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谁说要将你们赶出去了。我第一个不同意,我们一家子一项是和和气气的,怎的为了几个碗伤了和气。”
“就是!就是!我们几兄弟和和睦睦的住在一起多好。我们严家人多势众,在村里有谁敢欺负我们家的?”严利旺也附和道。
严清道:“只是分家而已,这分家以后大伯二伯跟我爹还是兄弟。大家还在一个村住着,严家一样的人多势众。这怕就怕没被外人欺负,倒先给家里人……”。
严老太太打断严清的话,喝斥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没家教的玩意!这分不分可不是由着你们说了算的。只要我老太婆活着一天,这分家你们想都别想!”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率先进屋去。
严清道:“这凡事都得论个理,你这完全是不讲道理。爹,明天我们就请村长来评评理。”
严利禄点了点头,道:“清儿说得在理。”
“逆子!逆子!你连个根都没有,你这分家过后老了才晓得造孽!不分家以后你大哥二哥家那么多丁(男孩),当你亲爹一样侍奉还不好啊?”严老太爷一边说一边将烟枪敲得砰砰砰响。
严利旺猛点头附和,徐桂枝也拉着儿子作保证道:“爹说得对,三弟,以后我家志高跟志远就当你爹一样的孝顺!你别一时想不开!这分了家一家人就散了。”
孙念琴用手悄悄拧了一把丈夫的腰,严利福猛然“哎呀”一声也道“还有我家博文兄弟几个呢!他三伯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你也知道他们几兄弟最是懂事!”
严清道:“我爹老了,我自然会孝顺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