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娥却是没有她这般好心态,已经急得哭出来,哭腔中有几个字依稀可辨是:“怎么就……成你养大的了,我这……”
“吃我家的米,喝我家的水长大的,如何不是我养大的。这聘礼不由我说了算这个家还有谁?还有,这以后雾丫头的婚事聘礼也得我说了算!”说完威严的扫了几个媳妇一眼。
她这话简直是说到徐桂枝、孙念琴心里去了,更是对她百般温顺讨好。张冬娥一听大女儿没解救出来,还扯上了小女儿,越发哭得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严清顾不得去安慰她娘,嘲讽道:“我妹妹才几岁?你也好意思提她?打起她聘礼的主意?你这副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你平常都不照镜子哦?”
严老太太听孙女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气得头上都冒了绿烟。“啪”一拍巴掌,指着严利禄道:“老三家的,你这怎么教育的?没家教的玩意!”
严利禄虽然对他娘这样的做派心中不满,可闺女这样对长辈说话也确实不对,他心中为难了一番,到底还是常规礼仪站了上风。不指他娘的不是,倒真的来教训女儿道:“清儿,不得无礼!”
严老太太见儿子表态,满意道:“你大哥二哥刚才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这志高博文眼看就要娶媳妇了,新房还没准备好。我看你家二丫干脆今年早些完婚算了!完婚后那余钱结来也好给他们娶媳妇用。”
严清见他爹这般迂腐,只当没听见,背挺得越发笔直。已早收起了嬉笑嘲弄的表情,换了一副冷脸,声调冷硬的问道:“这哪是分家啊?我看简直比那落草为寇的土匪还不如!这大伯二伯家的哥哥们要娶媳妇,他们家不也生了女儿吗?要嫁女儿换富贵嫁她们家的去啊?眼睛紧盯着我们不放做什么?再说了他们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去赚取钱财?要靠卖自己妹妹去换取,要是我就把脸皮扯下来放包里搁着算了,怎么还有脸到处见人?”
家中男娃没钱娶亲卖女来贴补,打仗受灾吃不上饭卖女儿来贴补,这是村里人几百上千年来都遵守的金科玉律。她这一番问话,可说是颠覆了人们的常规认知。大家都吃惊的看着她。
看着大门口处站着这个丫头,虽然还是一身的补丁破衣。但梳洗得干净整齐,脸上表情自信冷然,哪里还是曾经那个邋遢,木讷的丫头?
一时间严志高、严博文听她这话,又看她现在一副干净整洁的模样,都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
严老太太可不像那两个孙子那般面皮薄,气的卷袖子扎裤腿的往严清面前冲,嘴里骂道:“牙尖嘴利的死丫头片子!看我不把你浸在粪坑里翁死你。”似乎真要提着她去粪坑淹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