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里穿街走巷,最后竟是带着他们径直从平陆门出了城。马车出城在官道上狂奔一阵后,似就进入了荒野林间,沿着林间小道一路狂奔,足足跑了半个多时辰。直将她抖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在一处黑溜溜的旧宅处停下。
田疏朗“呼啦”一下子跳下马车,急步如电的闪了进去。严清柔了柔额头,扶着车轸跳下了马车跟了进去。
只见宅子甚大,院中荒草丛生。她疑惑的看着周围,心中犹疑不定,心说不是说好的坐船过江吗?你不带我去埠头倒将我带到这宅子里是闹什么名堂。但既来之则安之,姑且跟着他走走看。
进了大门之后又连穿数到小门,便到了一片树林荒草之中,两人竟是越走越荒。正在严清心中犹疑不定的时候,远处隐约传来哗哗流水声。两人又走了十来丈,一处十来米宽的河湾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还来不及吃惊在这繁华古城之中,如何会有这样一处荒凉的河湾,就被河中停着的那条面板黑旧的木帆船给惊呆了。
只见那船前尖后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晃一晃。简直犹如一只硕大的鸭子在河中摆水。再观那黑黢黢旧得生木耳的老木板船身以及污黑破旧的大帆布,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心想就这样一艘的破船,别还没驶入大江之中,就给江水浸散了。他居然也好意思收我整整一千两黄金,深感受了奸人蒙蔽,心中纠成一团。
田疏朗一在江边站定,就见船上跳下来一人,那人看见田疏朗身后跟着一个生人,一对吊梢眉都差点撇到耳根子去了。面色生冷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将朗弟给绊住了,原来是……”
田疏朗背着手目空江面道:“只不过是多带了一件货物而已,祁兄又何必大惊小怪?”
聂远祁意味深长一笑道:“哦?那既然货物已经带到了,就赶紧的准备开船吧。再晚要给耽搁了!”说完纵身往穿上一跳。
严清虽然心中对那破船诸多诽腹,但眼下也没她选择的余地啊!只得将满腔怀疑压在心中,准备上船。正在她前脚迈上踏板的时候,田疏朗跨步向挡住道:“慢着”
聂远祁双手环于胸前,既不煽风点火,也不出言相劝。只像看戏般的看着船下这一对冤家闹。
严清柳眉一挑道:“田公子这是为何?难道是要反悔?”
田疏朗左手拿着折扇柄,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在右手手心上。道:“严姑娘此言差矣!我田某可是最讲信用之人。”
严清道:“那公子这是为何?我二人既已协商好过江船资一千两黄金,我上船之前已先付了一半,等到了安国入城之后再付另一半。公子收了钱就表示同意此项约定,此时阻止我上船是为何?”
田疏朗悠然笑道:“严姑娘说得在理,我们确是已协商好过江船资一人一千两黄金。”
严清道:“你既然知道,还拦着做什么?”声音清脆利落,心底却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