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疏朗摇晃着折扇柄道:“严姑娘可听好了,我说的可是带你一人过江一千金。可不包括你背上那活物。”说完将扇柄端正,潇洒的一展。
严清心道男子汉大丈夫,心眼比针鼻子还小。你也好意思?果然这就报复上了,大冷天你扇什么扇子?装你的田鼠狼!一时是气得咬牙切齿,“你真是!真是……”抖着手半天没有说出来。
田疏朗摇着扇子,意味深长道:“真是什么?嗯?”眉毛上扬,说不出的风流潇洒,恣意盎然。
严清暗暗磨牙道:“麦秆吹火,小气又记仇!哼!”她话一说完,只听船上一阵窃笑。抬眼望去,只见船上又多了几个看热闹的。
田疏朗轻瞥一眼船上看热闹的人,那几人顿如鸟兽散。只余聂远祁双手环胸,仍是看得津津有味。见船下好戏久久不开演,还抬手做了一个我看我的,你继续的意思。
田疏朗无奈的摇头笑道:“噢?严姑娘这话从何说起,田某可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说的带一件货物,没得让我亏血本多带一件的道理。这记仇一说,田某真不知严姑娘是从何说起?”
严清暗自诽腹,你这还叫亏血本?你是赚的盆满钵盈还差不多!亏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可人在船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不甘不愿的低头问道:“那你说当如何?田大商人!”
田疏朗“唰”一收折扇,浅笑道:“我就喜欢严姑娘这样的爽快人,这样吧!我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就给你算个熟人价,你就给你过江的船资的一半好了!”
严清心想真是叔可忍,婶都不可能忍。“你这只船破旧成这样,经得起昕水的惊涛骇浪吗?我没找你减船资就不错了,你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田疏朗面色端得风轻云淡,道:“严姑娘要是不放心田某的船,大可以在这的昕风城再游玩一阵子嘛!你还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敢质疑御风号的能力人,我相信也是最后一个!”
严清心道就你这样也敢称御风号?那我都敢称包治百病了!哼!鼓着嘴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气呼呼道:“拿去吧!全当姑奶奶给的赏钱!哼!”心道还好我这几天办的货物都是定制,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做好,东西才没有带在身边。不然岂不是他还要单收我一份货票不可?以他这般狮子大开口,非得将身上皮都拔下来给他才够付。
田疏朗也不以为然的接过银票,嘴角扯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嘲笑。纵身一跳上了船去,瞬时没入船舱之中。严清摇摇晃晃的上了船,不待她进入船舱。鸭嘴船就鼓帆而动,从水弯驶了出去。
严清心想你不安排我进去住,本姑娘正好在这船头品江景,吸新鲜空气。只见蓝天如缎,明月如玉,银光如注,倾洒在江边船头。帆船穿江破水,激起银浪滚滚。两岸蟋虫齐名,空中飘着水、泥、草木的馨香,整个人浑然置身仙境之中。
这般奇景险些就给生生错过了,她半眯着,品咂着平生从未见过的奇景,很快便将刚才发生的不快忘了干净。拿出雪人儿托在腹前,斜躺在船头,看着天上明月,闻着空中芬香,听着江边虫鸣,口中哼着歌唱着曲,别提多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