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帐内商议了半天,总算是觉得猜透了张虎的真实用意,颜良便起身向沮授告辞。
沮授依然不放心,颜良离开前,又吩咐他道:“如此将军当速去做准备,只是夜间也不可大意,张贼素来狡诈,任然需要做些防备才是。”
“先生所言甚是,在下这就告辞!”颜良起身向沮授施了一礼便走出营帐。
回到大帐后,颜良便传令召集众将,将方才和沮授商议的计策,一一向众人安排下去。各军安顿完毕后,便早早的歇息去了,只等四更时分起身依令行事。
自从颜良离开后,沮授一直在思虑着张虎的用意,躺在床上也不能安心睡着,索性便不再卧床休息,命侍者煮上一壶茶,跪坐在案几前独自品尝。
不觉之间已经过了二更天,沮授坐的也有些乏了,罢了!罢了!既然猜不透,那便不再费神了。兴许正如颜良所说,张虎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来,更有可能是放个风声,为的是防着我军前去偷袭他。
偷袭他,对!白日里这乌丸骑兵的绝技果真是了得,险些让那张虎着了道,若是早知如此神效,提前好好的谋划一下,说不定今日便破了这营寨。
看来张虎这是怕了,惧怕我军趁着夜间给他来一下,便送来封书信使我们不敢轻动。是了,定然是这个样子,嘿嘿,这张子忠果然是刁滑至极。
案几旁的炉子里的炭火还旺着,茶壶里的茶,却是早就没啥味道了,不如趁天色还早,早点歇息吧,明日定然要攻破敌寨,生擒了他。
想到这里,沮授起身出帐外小解,今夜并无月色,满天的繁星分外耀眼。他也不去营地里的茅厕,随便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解开衣衫便肆意的放松,抬头看起了星象。
一阵夜风吹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然一哆嗦,宣泄后的畅快,令沮授有些志满意得,寂静的夜色中,只剩远处的虫鸣。
巡营的刁斗声再次响起,三更天了,是该睡了,沮授系好衣带,踱着步子返回营帐。入了帐内,刚刚卧倒在软塌上,还未闭上眼睛,便忽然听到大营外传来一声喊杀声!
一把掀开锦被,顾不得穿上靴子,任凭雪白的足袜,踩踏着地上的灰尘,沮授赶紧起身往营帐外跑去。
只见大营西边亮起无数的火把,震天的喊杀声传了过来,急促的鼓声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仿佛一把利剑撕裂了寂静的黑夜。
大营中,原本熟睡的众将士慌忙起身,一时间,人喊马嘶,到处都是混乱。“敌军前来袭营啦!”“敌军前来袭营啦!”“敌军前来袭营啦!”不停的有人大声呼喊道。
“先生!”“先生!”“靴子!”“靴子!”沮授贴身的侍者举着他的靴子追出帐外。
“还顾什么靴子,还不速速去为我备马,我要去中军大帐!”此刻沮授也顾不得平日的名士风度,气急败坏的跳着脚喊道。
“算了!”沮授说完又出身喊道:“快与我穿上靴子,不要骑马了,随我跑过去!”
此刻大营内人荒马乱的,若是在纵马奔驰,恐怕会引出更大的乱子,沮授索性让侍者替他穿好靴子,徒步赶了过去。
待他一路小跑赶到中军大帐的时候,颜良已经在大帐外指挥将校安定人心,准备抵挡敌人的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