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正是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
“无耻宵小之辈,嫉恨我家主人便暗地偷袭,下三滥手法不如。”
琴歌伶牙俐齿,把布衣员外说的猪狗不如。
墨如夜恼羞成怒,布衣神农指厉如鹞爪,快似疾雷,招招指向琴歌要害。
而法坛之上的梅一帆急欲去搀法僧,由昆却不慌不忙,依然法定乾坤之态,镇定自若道:“梅施主剑法精绝,内功源于正统,乃是我泱泱大国武学根基的磐石,贫僧输的口服心服。”
梅一帆见由昆认输,心中万分感动,明明是自己眼看要输,而最让他感激不尽的是在自己要输的关键之时,有人却偷袭打出毒刺,自己此时已是万难避开,却不料,法僧竟然放弃这个绝佳取胜的机会,毅然迎险而上,抽钵飞旋,阻挡了飞来的毒刺,救了梅一帆一命不说,反而被梅一帆反剑撩伤。
梅一帆心中伤感千转百回,几乎要泪流满面。
法僧心中自然明白,梅一帆撩伤自己也是万万不曾料到。因为梅一帆抵消他的法钵佛力已臻全力,而他突然抽钵撤力,梅一帆是想都没想,反击之力突然毫无阻挡,梅一帆要想收回也是万不可能,但尽管如此,梅一帆还是霎时觉醒,闭力受剑,已是稍晚一毫,剑锋已刺入法僧体内,还好的是,剑锋只是浅入皮肉,并不大碍。
但梅一帆世代武学正宗门第,浩然正气,磊落光明,法僧弃胜救得自己,怎能不晓,所以这份恩情重比泰山,梅一帆立时就要跪地谢恩。
由昆早已瞧在眼里,浑厚大力一托,阻止了梅一帆的下跪趋势,口诵佛经:“不善像如善,爱而似无爱;一切无有真,不以见于真。”颂吧,手托法钵,下得法坛。
梅一帆怔愣片刻,本要大大感谢法僧一番,至少要说几句肺腑之言,可老和尚并不是那施恩图报的凡人,禅语颂吧便自消失,乃是得道高僧,岂可与凡节俗礼为伍。
此时,琴歌与墨如夜战的苦苦挣扎,小丫鬟那是布衣员外的对手,正在危机当儿,那阐典论法的主事老者忽然喝道:“二位嘉宾请上法坛过手,修扰众人稳安。”声如磐石滚滚,在场众人无不心神为之振奋,而那小丫鬟琴歌只觉身下仿佛踏了祥云,竟不不觉的跃上了法坛。
墨如夜眼看就要将小丫鬟制服,忽觉滚滚气流撞入周身气息,不禁一怔,倏尔缓醒,小丫鬟却已跃上法坛。不及细细琢磨,也一个旋身飞到法坛之上。
梅一帆俊眉微展,语气不亢不卑道:“阁下何必与一个不起眼的的小丫头斤斤计较。”
墨如夜平日均是以堂堂君子、大仁大义的江湖善人、武林豪侠自居,今日被一个江湖无名的小丫鬟公开指为偷袭他人的无耻败类,怎能不大发雷霆,恼羞成怒。
世间最伪善的莫过于那些冠冕堂皇,张口闭口便是爱这主义、爱那主义的假道士,他们台上大讲仁义礼智信,台下则不择手段的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人前是人模人样的谦谦君子,人后是阴毒兽心的龌龊鼠辈。
小丫头琴歌无权无势,竟然公开揭露墨如夜是偷袭,虽然江湖上那些有权有钱的所谓那家这家,这主那主,那大侠这英雄都表面上大讲要光明磊落,要公平公正,要阳光灿烂等等等等,但如果没有人瞧见,则会大搞偷鸡摸狗,大搞阴谋诡计,大搞无耻卑鄙,如果一不小心不人发现,则要一万个不承认,即使万般无奈承认了,则要找出一万个理由,说明干这些卑鄙无耻事情是特殊情况,是他人逼迫,是为了爱这爱那,所以,才大义凛然,所以,才大义灭亲,所以,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