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少乔进来,便见文流站在屋中,她看了两眼,又将目光投向施丹虞,见他也是悠闲悠闲地坐着,但双眼却是禁闭着。
施丹虞:“何事?”
少乔上前,站在了文流的身侧,抱拳低头,道:“施小姐染了风寒,已经叫了大去,施小姐身旁有丫鬟在,属下便过来告知主子。”
施丹虞已经,猛得睁开了双眼,直盯着少乔,与其不善:“你说什么?”
“回主子……”少乔正想再说一次,却被身旁的文流扯住了手,她立刻醒悟过来,嘴还张着,却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施丹虞起身,周围气压如天色一般低沉阴暗,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走向门口,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望向书案上,歪歪斜斜的那封帖子,片刻,给文流递了个眼色,道:“收好,待施小姐好些了交给她。”
说完便头也不回了走了。
而后留在屋中的文流与少乔皆是松了口气,少乔望向文流,问道:“主子是怎么了?”
文流却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少乔也只好作罢,两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万惊鸿躺在床上,双眼虚虚地睁着,她的意识并未模糊,她只觉头疼欲裂,浑身一会儿如火烧般,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冰窖中,冰火两重天,搅得她虚软脱力。
王府的大夫正在为她把脉皱着眉头沉思,又掀开她的眼皮敲了敲,最后才收了手,将垫手的布袋一收,正巧房门便被推开了。
大夫一惊,转过头一瞧,立马跪倒在地,伏身行礼:“殿下。”
施丹虞直接进来,绕过了他,坐在了万惊鸿的床沿边,俯身瞧了瞧她的面容,抬起手将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
他头也不回,问道:“怎么样?”
大夫立刻道:“施小姐气虚体寒,外头天气干燥好冷,小姐这是外出受了凉,才染上的风寒,得需多调理调理。属下待会去列上方子,只需按方子配药,每日服用,不出几日,便能祛除风寒。只是,施小姐身子实在是弱,若无必要,还是在府中静养一段时日为好。”
施丹虞“嗯”了一声:“下去吧,少乔,拿方子。”
少乔与文流后一步便到了,听施丹虞吩咐,抱拳道是,便跟着大夫一道下去了。
施丹虞望着万惊鸿,替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小心地掖着。见她眉头微皱,便没忍住,抬手,用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间,想替她捋平,可那眉头像是定了型一般。
两个小丫鬟早在他来时,便默默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对这个殿下是没由来的害怕恐惧。
施丹虞不再与她的眉作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道:“今日她去见了万盛兰?”
文流知这话是在问他,便回:“是,少乔陪她一道去的,在缘来茶楼。”
听此,施丹虞挑眉,单凭这一句话,他便能猜到万惊鸿的心思。望着床上这已经昏昏沉沉睡去的人,轻声道:“你可还真是会替别人着想,瞎逞强……”
没有人回他,施丹虞说完,只静静地望着万惊鸿,片刻,又一次伸出手,用手背为她拭去她额间冒出的细汉。而后忽然起身,转过身子,对着那两个缩在一旁的小丫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煎药。”
两个小丫鬟哪里经得住这么一下,立马失了神,慌里慌张地答是,便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施丹虞对着文流道:“去,盯着姚府。”
“主子,这是何意?”
施丹虞扯出一个极为阴冷的嘲笑,眼中尽是锐利狠厉。
他道:“敢向王府提亲事,也不看看几斤几两。”
那送来的帖子,是出自姚风意之手,字里行间,明里暗里,都透露着愿与万惊鸿喜结良缘的想法。
最后小句,竟还说:若是不嫌弃,有空愿与施小姐同游大礼城中城外。
施丹虞冷笑,这姚府的人,一个个的,还真是痴心妄想。
文流抬头,一惊,猛然理解了为何施丹虞会突然心情不愉。他抱拳低头,道:“是!”
心想:这回,姚府是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