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楼的主卧,里面的布置依旧不多,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则放着一个相框当装饰。
白秀走过去一看,一时失笑,上面居然不是两人的婚纱照,而是他们三个的合影。
照片上,他和叶轩勾着肩膀站在树荫下,卫葳非常搞笑地从他俩胳膊上伸出一个脑袋,还不忘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白秀早就忘了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但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出了神。
当然,现在不是他发呆的时候。
白秀收回目光,在远离门窗的地方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那盒子仔细端详了几秒。
正如之前估计的那样,它并不大,材质也很普通,像是放上去的人随手找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紧张,仿佛在窥探着什么人的秘密。
白秀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里面很空,只有几张纸,他拿起其中一张平展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人的出生证明,此人名叫郑如意,其父亲叫郑关山,母亲叫程晏晏,出生地是江南某个小镇,而上面记录的出生日期赫然只比他的生日晚了一天!
这是巧合吗?
白秀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一点。
他们家的房子是白晏亲自督促修建的,除了她,他想不出还有谁会把这些东西放在上面。
可他姑姑为什么要偷偷存放一个只比他小一天的人的出生证明?
他恍然想起了方悬翦之前的话。
她说他父母一直在有目的地挑选适合移植那一灵的人,会不会当年他身上的实验本不会成功,于是他父母找来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代替他?
尔后他们又把这个孩子送走了,而这一切被他姑姑看在眼里,她悄悄存了证据方便以后跟他们算账,谁知他们一去不返,她找不到对峙的人就把它封存在房梁上?
白秀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拿起了第二张纸。
这似乎是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廿二日之事已有眉目,xx疑是内『奸』。”
廿二日!
这是白秀何等熟悉的一个日期,没错,二十年前致使凤凰宗精英折损大半的枫叶林一役就发生在那天!
以信上的内容来看,他姑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而且找到了最为关键的线索。
可惜那个名字被人扣掉了,他也只能以后再问她。
白秀注视着最后一张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平摊开看了看。
“白秀,我不知道该不该将二十年的那些事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也许……”
虽然只看了第一句,他心中已是惊诧至极,他万万没想到这第二封信竟是白晏写给他的。
他连忙将手电灯光调亮了一些,正要细读,哪想门口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秀下意识摁灭了手电,有些惊疑难定。
之前找手电的时候他就检查过,屋内绝无可能还藏有其他人,也就是说对方是在他查看这些文件的时候才进来的。
这就奇怪了,刚刚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如果此人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为什么现在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是故意的?
又或者他见屋里没有人,就没了之前的谨慎?
这会是一个圈套吗?
白秀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那脚步声一转方向径直往一楼去了。
紧接着,他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那人在翻找什么东西。
“不是冲我来的?”
白秀心头疑窦突生,对方如此厉害,叶轩和卫葳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值得此人觊觎?
想着他小心潜了下去,不过他不敢离太近,只是远远瞥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绝不简单,因为眼前这人居然是个熟人。
不仅熟,而且……
昏暗的手电光中,明诲初缓缓站起身,她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伫足片刻后,一转目光四下搜寻起来。
白秀连忙退了一步,下意识攥了攥口袋里那张枯木逢春符,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出神的空当,又有一声轻响从那边传了过来,听动静,应该是明诲初搬开了一块地板砖。
难道她发现了地下室?
这样一个念头在白秀脑中冒了出来。
其实这也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大多数渠城人都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自家房屋底下挖个地窖,用来储藏果蔬、稻谷之类的东西。
可这样一来事情就愈发古怪了,明诲初找叶轩家的地窖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