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栀高扬着下颌,睥睨着灵儿,“公主灵,坊间早有你还朝后依旧和那圣朝王世子藕断丝连的传闻,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你现在又有什么话好说!纵使我母家不争气,这么多年来,我对王上忠心耿耿,半分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岂能容得秽乱不堪的你居后位伴在君侧,你又有何颜面面对圣君和凤平子民?”
灵儿依旧一言不发,兀自慢慢站了起来,人群瞬间停止了骚乱,大家都在屏息看着这位圣血公主究竟要说些什么。
“我”,灵儿朱唇微启,“自蒙冤被送往圣朝以后,便屡遭迫害,承蒙圣朝王世子以邻邦之谊助我还朝,从那以后,我便与圣朝王世子再无半点瓜葛,更不要谈什么喜脉,简直是天方夜谭。”
栀唇角带着轻蔑的笑,如今这脉案,就是她公主灵的索命符,“白字黑字眷写的脉案在此,你却空口说你的清白,单凭着一身圣血就要蒙蔽所有凤平百姓么?”
杞眉头紧锁,栀步步紧逼,大有破釜沉舟绝地反击之势,此时怕就算他要按照原先打算的,说这孩子是自己与公主灵在国婚以前就有了这样的话,恐怕也会变成无力而苍白的包庇,没有人会再相信的。
“启禀王上,微臣还有话要说。”
在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下,张大医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响起,虽苍老无力却显得尤其清楚。
只见他朝身后挥了一下手,便有一个年轻的大医呈上了一个锦盘,上面放置着两个深蓝色的小册子,纸张斑驳封皮略有残损,看起来像从压箱底的物品里捡来的一样。
每一个人都盯着锦盘上的小册子,努力地想在别人之前分辨出那本破旧不堪的东西是什么。
张大医指着那本小册子接着说道,“回禀王上,公主灵的脉象虽然微臣与宋大医同诊断为喜脉,但细枝末节却无寻常孕妇的脉象有所区别,当然,本身母体所食所饮所喜所惧都会影响脉象,这不足为奇,但微臣始终相信公主所说,
便担心公主是因为其他比较严重的疾病而引起的假孕反应,而宫中脉案毕竟不如宫外丰富,所以微臣便从各地名医手中借阅脉案,并向他们打听患者的具体病情,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微臣终于从一个游医手里找到了与公主脉案相似的病症,尚未来得及呈报,还请宋大医过目!”
栀的脸色瞬时变得难以言状,秉住呼吸死死盯着锦盘上破旧的小册子,脑中一片空白,已经不知如何去辩驳。
锦盘呈到宋大医的面前,宋大医小心地翻来,生怕手一抖便把这小册不小心给拆散了。
只半晌,他眼睛一亮,眼中那属于医者的惊奇和讶异满溢,脸颊因为激动而变泛起潮红,他摇了摇头小心地合上小册子,仿佛视之为天下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