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分外让人动容,槟儿从公主栀神态里看不到半分虚伪。
几乎让她无法将眼前的这位美妇人和凤平曾经歇斯底里坏事做尽的人联系起来,“我是说,它一定会被安全送到公主灵手里的。”
公主栀听闻后一脸困惑,“御军还是驿站里有公主灵的线人?”
槟儿摇了摇头,脑中提溜一转便已经想到了说辞,“我遇到了在圣朝的旧识,黎羽结。”
说完她小心觑着公主栀,果然见她有所思索。
“黎羽结?”公主栀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似曾相识,“可与圣朝黎将军有何关系?”
槟儿确定公主栀想起来了,“正是黎将军的义子,我曾经流落在圣朝时与他有过几分交情,而我知道他其实是凤平人,从小流落在圣朝长大。”
“何止是凤平人”,公主栀喜色冲上眉梢,“命数啊都是命数,黎羽结,他可是李朝的人啊!
当年是我父亲选派了李朝的幼子远渡东洋学精工兵法,结果水路艰险,送了好几波都杳无音讯,后来陆续联系上了一些,他就是其中之一。”
“那…那是最好了。”听闻公主栀这样说,槟儿便松了一口气,看来羽结在公主栀这儿并没有暴露,
本想着就算羽结暴露了他也是公主栀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她也不能有所责难,如今羽结和自己一样有李朝的身份在,这件事更变得顺理成章。
“来,先把药汤喝了。”公主栀重新舀了一勺汤药送到槟儿嘴边。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说完槟儿就忙挣扎着要自己坐起来,可几次挣扎除了加重了腰间的疼痛半点坐起来的可能也没有。
“你安心躺着就够了”,公主栀把槟儿按回到床上,把药重新送到她嘴边,无意间觑到槟儿眼中的狐疑和晶莹,“你别猜忌我用这碗汤药就想让你归顺于我,你也别妄想通过这次送信就可以让我全然相信于你,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是暂时因为有求于你的旧主才会对你如此上心,你不必有什么负担,待你们帮我回到凤平,你想回到公主灵身边也好,想重归自由身也罢。”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一般,“我也是女人,女人是不容易把自己的信任依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看你与那黎羽结是旧相识,又如此有缘分,你若想嫁与他,我届时便出面把你许给他,想来即使李朝的人,总要给我几分薄面的,不会因为你在北真的事情而看轻了你。”
槟儿一惊,出言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对他只有些许相识的情意而已,况且我经历过这么多,余生只想一个人好好过就是了。”
然而,她心里却在自嘲,想自己在北真就是被羽结逃得婚,当时公主灵亲口指婚都没有用,更何况是你。
说到这儿,药也基本上喝完了,公主栀看槟儿的态度比较坚决,也没有继续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那你先好好休息,这是我的贴身侍女,还算伶俐,给你先用着,也方便时时跟我联系,我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