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书房内,荣景庭看着各地送来的消息奏报,一阵心浮气躁:“戎族几个王子也来凑热闹不说,张家不安分,这四处边境上战事频发,渭河,白水又逢汛期,今年雨水丰沛,只怕水患不同于以往,还要提防灾民变成流民,暴民。赈灾需要大笔银钱,前方还要扩充军费,水患一起,收成受到影响,军粮只怕是会不足……”
处理不好这些错综交杂的事情,荣国将会陷入纷争之中。
他这个“病弱”太子,在别人眼里命不久矣,他几个兄弟,以及几个有皇位继承权的叔伯们,都蠢蠢欲动。
容五不会说话安抚荣景庭,他沉默片刻,出声道:“殿下不如去看看小师妹,正好看看那日殿下给她的药粉,她用着可好些?”
“小师妹她……生龙活虎的。”荣景庭的耳垂有些可疑的绯红,那日他把药粉给了董嫲嫲,之后就去看了言蓁蓁,恰好看到言蓁蓁宽衣解带给自己身上敷药粉的一幕,那耀眼的白,晃的他头晕目眩气血浮躁,根本没跟言蓁蓁打照面,现在他一想到当日所见,气血就不受控的翻腾,恐怕是最近,他都不能见言蓁蓁了。
“潞城那一队人已经得手了,正要想办法把东西运回来,只是那边情况不甚分明,一时联系不上。多得手几队,也能补上些银钱缺口。”容五上前在地图上点了几下。
除了潞城之外,张贵妃还有几支车队在各地,都是打着生辰纲的名目,沿途借机敛财,所得巨额的银钱,都被她以各种名目贴补了娘家。
“我那母妃如此大方,我岂能不给她准备一份厚礼?”荣景庭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他俊逸非凡的脸上,向来疏冷的神情里有几丝玩味。
容五沉默的站在一边。
窗外传来呼啦啦的拍翅声。
荣景庭看过去,容五已经走到窗前,一只信鸽落到他手里。
“小师妹的信鸽?”荣景庭朝容五的手里扫了一眼,信鸽的外形都几乎无二,他有点后悔没给言蓁蓁的信鸽做点特别的记号。
容五从鸽子脚上的竹管里取出一张纸条,看完之后递给荣景庭:“不是小师妹的,不过和消失们也有点关系,她那个拎不清的哥哥言清,他跟着言伯和去潞城防汛,季军候世子派他去官驿送信,水患急报。那厮居然撞到我们那一队扮路匪的人。那边传讯过来,问这个言清如何处置。”
闻言,荣景庭的脸色有些古怪,抬手握拳抵唇干咳了一声:“如是别人,我找个地方关他几日半月的,等我办完事再放了就是,偏偏是他——”
言清是言蓁蓁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不看老太师的面子,也要看小师妹的面子,他不能把他如何。
“那个言清对言嘉嘉偏听偏宠,全然不顾小师妹才是他亲妹妹,小师妹对他早有微词,不如趁机折腾一下,权当替小师妹出出气。”容五抓住信鸽,只等荣景庭回话,只要荣景庭同意,他立刻授意下听。
“渭河水患紧急,暂且放他一马,叫人疏于防范,叫他溜走。”荣景庭略一沉吟,郑重的道:“叫人分两队,一队押送东西回京,一队改换装备,与潞城府衙一起去渭河堤上。”
“这么好的机会不折腾他一下,属下都替小师妹屈。”容五沉声道:“这个言清,该死!”
荣景庭摆了摆手:“如果我早几年把蓁蓁送回太师府,也不会有此情况出现,事已至此,不要再提了,给言嘉嘉布的局,进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