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扶着他上马,两人朝营地奔去。
李嗣源见她谦虚,问道:“刚才你射于修罗三司手上的暗器是你随身携带的吗?”
锦书回到:“将军,并不是属下随身携带的,而是箭羽上的箭头,弓断了不能再用,我只好把箭头拆下来了,当暗器使用。”说完她将手心里剩余的两枚亮晶晶的箭头给李嗣源看。
难怪有些眼熟,李嗣源不得不佩服她的奇思妙想,临危不乱,再问道:“那你是怎么分辨出哪一个才是真的修罗三司?”
锦书笑道:“这个倒是简单,将军你被他缠斗住,又离得近,很难发现,真正的修罗三司在月光下的影子深于另外两个分身的影子,我离得远,所以才分辨得出来。”她这句话既解释清了分辨真身的原由,又不致使李嗣源难堪。
李嗣源知道她此话说得周全,自己刚才确实大意了:“你倒是会说话,以你的武功,怎么会甘心作一个小小的士兵?”
锦书知道他迟早会问,有点语塞。
“你不会是梁国派来的细作吧?”李嗣源故意装出严肃的表情。
锦书忙道:“我确实是梁国人,可是,我绝不是什么细做!我,我”她慌乱下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李嗣源突然大笑起来:“看把你急的,我只不过随便说说,你要是细作,刚才杀我是最好的机会,你只要不出手救我我必死无疑。再者,你更不会当个区区小兵,小兵哪儿能刺探到军中大事?除非你想借此机会讨得我的信任,步步为营,刺探军情,不过什么样的军情能敌得过我这价值千金的人头呢?算来算去大费周章就变得不合理了。”
锦书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原来您已经把任何可能和风险都想过了。不过您已经不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了。”
“哦?这么看来你要真是个细作那也是个拙劣的细作,不过你的身手确实不得不叫人起疑。”
“我在梁国被人陷害入狱,一位好心人救了我,我逃到此处,正好遇到征兵的队伍就跟来了。”这句话锦书发自肺腑,目中锋芒毕露,李嗣源也为之一震。
李嗣源听她说完,这才知道她不肯暴露身份是怕梁国的人追查到此,将她抓回,说道:“你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是我晋国的一名军人,他们不可能再把你抓回去的,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回去!”
锦书感激道:“谢谢李将军!”
“你是我的士兵,我当然有权利照管你们,要说谢,该是我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才对!”
锦书声音放低道:“保护将军也是属下的职责,刚才我违背了将军的命令,还请将军责罚!”
“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违抗军令,罚也是要罚的。”李嗣源不容置疑道。
“啊?”锦书以为能将功补过,没想到还是要罚,想着林釜所言鞭子抽身,头皮就一阵发麻,低头不敢再辩解。
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至大营,多里库校尉已经等候多时,他见李嗣源受了伤,忙把李嗣源扶下马,李嗣源摆手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多里库知道将军脾气,退开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前方有敌情吗?”
李嗣源把马缰交给多里库,说道:“他梁军怎敢跑到我晋国地界来撒野?是王彦章那老匹夫找来的江湖高手,想行刺于我,不过已经被打退了。还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我可真就回不来了。”
多里库望向锦书,还真想不到这瘦小的士兵有这么大的能耐,正想问锦书些问题。
李嗣源打断道:“你去在我的营帐内多铺一张床,以后这小兄弟就睡我营帐内。”
多里库从没见李嗣源这么优待过一个人,迟疑道:“将军,虽说他救了将军您,但是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只是一名小小士兵,却有如此优待,这于理不合啊?”
锦书没想到李嗣源会做此决定,也忙下跪道:“多里库校尉所言甚是,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李嗣源早已想好,军中有这等人才,岂能不重用?再者,他对锦书还有颇多疑虑,他对多里库说道:“既然你说到他只是一名小兵,于理不合,他今日救了我的性命,实属大功,作为奖赏,我便赐他副尉军衔,暂且由我直管,另外,加强人手守夜,一定要多加戒备。快快照我说的去办。”
“是!”多里库再无话可说,领命下去。
李嗣源见锦书还跪在地上,笑了一声道:“你还不谢恩快快起来?”
“属下无德无能,怎么能担当副尉这么重的军职?还请将军多加考虑,不要为难属下!还有,属下怎么能与将军同住?将军不要折煞属下了!”
李嗣源见她不愿意接受军职,说道:“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副尉,是我对你的赏赐;让你与我同住,是为了惩罚你违抗军令。你又再抗命不遵的话,可真的是要鞭子加身了!”
“是!谢将军恩赐!”锦书知道再难改变李嗣源的心意,说到鞭子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只好唯诺起来。
两人回到营帐内,床铺已经摆好,多里库请来军医为李嗣源上药,锦书在一旁帮忙。
李嗣源脱下上衣,背过身去,医官捏着他的胳膊细瞧道:“将军啊,你这一掌所受不轻啊,和你以往受的伤不同,以往你受的都是刀伤箭伤,外伤居多,而这次,你的肩部骨头错位,血脉受阻,我得帮你矫正之后,再把淤血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