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自尊心承受不住了。
盛曼茹终于停下脚步,再睁开眼睛仍然置身一片迷雾。
她愤怒又无助地嘶喊:“霍言,请你立刻停止催眠!听到没有?你赶紧停下来!”
随着她愤怒的喝令声,眼前的迷雾终于渐渐散去,她重新回到了这个她跟霍言共同生活过三年的爱巢里。
曾经这里盛载了两人无数幸福和甜蜜的过往,现在却变成了她逃不出去的囚笼。
盛曼茹发现自己就站在餐桌前,她根本就没有逃离开半步,始终围绕着餐桌打转。
吃惊之下,她的挎包掉落在餐桌上,不小心碰掉了餐盘上的银刀。
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她迅速抓起了那把沉甸甸的银餐刀护在自己的身前。
“你不要过来!”她用刚才切过美味鹅肝的银餐刀做武器,威慑霍言:“都说刀枪无眼,我不想误伤了你。”
霍言觑着她,一语不发。
盛曼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仅亮着餐桌上的那架烛台。
刚才她跑了半天,其实一直围绕着餐桌打转。
她如飞蛾一般追逐着光源,被牢牢吸引在餐桌前,她根本没有沿直线前行。
所以她一直走一直走,始终都找不到离开的出口。
盛曼茹冷汗涔涔,只觉得毛骨悚然,唯有握紧手里的餐刀才能让她有点安全感。
许久沉默之后,霍言终于开口了。他温润的嗓音有些嘶哑,似乎刚才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你恢复了昨晚的记忆!”
肯定句。
盛曼茹娇躯微颤,她一手紧握餐刀,一边大声喊:“封奕!”
如她所料,无人应答。
“呵,原来大名鼎鼎的猎豹也不过欺世盗名而已!”盛曼茹怒极反笑,斥道:“十万日薪就雇佣这种临阵脱逃的无耻之徒,真是恶心之极!”
霍言凝视着愤怒的盛曼茹,淡淡地勾唇:“你花十万日薪雇佣保镖?原来盛小姐这么有钱。”
盛曼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讥讽,就冷笑着回敬:“没错,跟霍医师同居三年,我在经济方面占了大便宜!你承担了所有生活开销,我赚的钱才能全部攒下来!”
霍言唇边的弧度消失了,他温润的俊目再次闪过受伤:“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了,去年开办的画展那么成功,也多亏了你的人脉。否则我一个新人哪来的资格在帝都办个人画展,而且来捧场的人那么多,其实多数都是冲着你霍医师的情面来的。”
“画展赚了那么多钱,我只记得给安然分红,却忘记给你抽成佣金了。说起来,我真是不识趣。”盛曼茹咄咄逼人。
霍言眸色黯然,任由她故意曲解自己,却不再开口为自己申辩。
如果搁从前,盛曼茹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心疼。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霍言是否有错,她都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可此时此刻她怒焰高炽,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封奕的毁约更成了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愤怒之下充满了攻击性。
看着霍言受伤的样子,盛曼茹怒意更盛,毫不客气地呛声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霍言,你一直戴着面具演戏不累吗?”
霍言缓缓抬起了眼眸,他凝视着盛曼茹,好看的唇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声音轻得像缠绵时他在她耳畔的暧昧耳语。
“我演得不好吗?”他轻轻地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