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欢面色一凛,问道:“你这是要置他于死地?是否也是你告诉鲍叔臣的,是斯年杀了鲍裕恒?”
沈嘉祥得意地笑了起来,答道:“苏小姐果然是聪明人,看得透彻。我也不怕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我说的,那又如何?”
长欢轻笑了一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真相告诉鲍叔臣?分明是沈蕊茵要杀鲍裕恒,斯年并未想过杀他,只是在夺枪过程中走火了而已。”
沈嘉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长欢,说道:“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接近鲍叔臣吗?你若不答应离开钱斯年,休想活着走出奉天城半步,我也不会让钱斯年有机会对鲍叔臣泄露半句。只有我们蕊茵,会以受害者的身份向他陈述‘真相’。而事成之后,我很快就会送鲍叔臣去阎王殿见他那个畜牲儿子,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实情。”
“卑鄙!为了逼迫斯年娶你女儿,你可真是不择手段啊!你觉得,这样蕊茵就能得到幸福吗?”长欢怒视着沈嘉祥,问道。
沈嘉祥鄙夷地看着长欢,嗤之以鼻地说道:“幸福?那天之后,蕊茵就没有资格谈什么幸福了,她需要的仅是一个受人仰慕的尊贵身份和归宿而已!只要钱斯年娶了她,即便今后将会独守空房,她成了帅府少奶奶这个事实也无可撼动,就算是钱希临也只能认下!”
长欢不可思议地望着沈嘉祥,难以置信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沈嘉祥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因为我是她爹,才最为她着想。更何况,这也是蕊茵自己的选择,她喜欢钱斯年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只要没有你,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长欢对沈嘉祥的诡辩无可奈何,抗议道:“你这是强盗逻辑!你以为没有我,斯年就会喜欢蕊茵了?”
沈嘉祥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摊手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其实,无论是你还是钱斯年,爱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而你,若是如你所说,是真爱钱斯年,就应该懂得为他牺牲——离开他,保全他的性命。否则,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他?”
这话长欢无可反驳,在斯年生死攸关的处境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她又有什么不舍得牺牲的?
沈嘉祥见长欢面色有所松动,便缓和地劝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离开钱斯年、离开奉天城,永不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和帅府所有家眷,并通知容悦卿出兵,共同镇压鲍叔臣的叛军。”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刁起一支雪茄,又举重若轻地威胁着:“但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把钱斯年交给鲍叔臣当投名状,然后和他联手对付容悦卿。到时候,东三省尽入我二人囊中,就是钱希临又能奈我何?且不说他一时鞭长莫及回不来,就算真来了,我有他的姨太太和孩子在手,还会怕他不成?所以,无论你如何选择,这笔买卖我是稳赚不赔。”
“呵,沈军长果然把一起都计划得滴水不漏,长欢今天算是开眼了!‘佩服’,‘佩服’啊!”长欢苦笑着说道。
她知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沈嘉祥肯定是说到做到,任何挣扎都已无济于事。面对阴险狡诈的沈嘉祥,为了保全斯年,她只有妥协:“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让我见斯年最后一面,当面和他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