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拉尔夫斯走远了。
康斯旦丁才开始动手。
“咔嚓!”
康斯旦丁搓搓手,找了个大的杉树枝折断,又走过去。
康斯旦丁先把表面的积雪推开,直到看见冰冷的黑土。
“簌簌簌!”
黑土混杂着尖尖的枯黑的杉树叶,往深坑落去。
此时,旧铜山·杰克双目睁得滚滚圆圆的,死不瞑目。
是的,他不放心他那可怜的儿子,弗克朗山·杰克。
旧铜山·杰克的鼻子很快结着冰渣子,像冰箱里的急冻室的金枪鱼一样冻僵硬了,这绝对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好处是:
旧铜山·杰克再不会感受来自拉尔夫斯卑鄙无耻的疼痛。
推下去的混有杂物的黑土,有了一定的高度。
慢慢,旧铜山·杰克的腿部被淹没。
康斯旦丁继续推下杂土。
“噗噗噗。”
不一会儿,被夹兽器紧紧夹着的腰围处也被埋住。
黑土和杂物还不断地被推下去。
要完全埋着,还需要一点时间。
篝火没有之前那么明亮,烧透的柴,自己散成灰。
时间逝去。
肩膀。
脖子。
再到下巴。
然后是鼻子。
接着是不瞑目的双眼。
最后是灰色粘黏的头发!
康斯旦丁再推高一个脚黑土,踩上去,把它踏实。
这就把旧铜山·杰克瘗填了。
如果来年开春,雪化了,也不会漏出狰狞面目的头颅。
再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尘归尘,化作春泥,回馈大自然。
“光明!”
康斯旦丁默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为旧铜山·杰克往生。
静静地看了一下寂静的四周,没有虫鸣声,只有篝火虚弱的残喘,被旧铜山·杰克打落的手枪,遗落在一棵杉树之下。
康斯旦丁走过去,拾起手枪匕首,“咔嚓”并把子弹夹换了最后一夹,顺便找到礼帽,再把礼帽拍打几下,戴回头上,走回篝火处。
“噗噗噗。”
一枝积雪,莫名地坍塌下来。
随之是康斯旦丁的咆哮:
“该死,拉尔夫斯!我早晚要枪毙了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康斯旦丁的烤兔只剩一堆骨头,兔肉不见了。
之前拉尔夫斯嚼地津津有味的,那条腿绝对就是兔腿。
与此同时,外面的拉尔夫斯响起一声心满意足的打嗝声:
“呃——!”
拉尔夫斯再用手抹了抹油腻的嘴巴,“叮”地再打开一瓶第八号威士忌,“汩汩”地下肚,又叼上一根雪茄,烧上,有滋有味地看着远方。
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咘咘!”
篝火不甘心地反抗,最后还是断了气。
紧着。
康斯旦丁用积雪和黑土掩埋灭掉篝火,彻底熄灭了它,向西的方向走,这是旧铜山·杰克所说的西方向。
“唰!”
康斯旦丁点亮起煤油打火机,凭借这摇曳的火苗,一路照着去。
地上皆是积雪,积雪之下暗藏着,可能是深坑,可能是兽夹子,可能是尖树枝,一切都有可能。
康斯旦丁一手拿着火机,一手握一根杉木枝在前头探路,如同盲人拿着探路棍一样小心翼翼地前进。
“呼呼呼。”
夜开始深了,风更深,更冷。
康斯旦丁的身后时不时传来积雪的坍塌声。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一米宽一米高的洞穴,黑魆魆,望不到底,像一个大海的蓝洞。
真的有洞。
旧铜山·杰克说的是真的?
康斯旦丁的杀手素质让他持着质疑的态度与谨慎的态度。
三袋德币,并没有让他一时冲昏了头脑。
“咚咚咚!”
洞穴里响起落物声。
康斯旦丁拣了几块石头,往洞里用力地扔,试探里面有什么东西或陷阱。
他怕这个是报复,是一个陷阱。
他不相信,因为人是擅长于演戏的天才,特别是游淤在生死之际这类人,所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一定是正确的。
“吼吼吼!”
果然,有异样。
扔过去的石子落地后,声音响起,也响起一阵野兽的吼叫。
吼叫中。
康斯旦丁一闪,一头长着棕黑色的坚硬的豪毛野猪,吼叫着,两根獠牙别在长嘴边地跑出来。
“呼——!”
康斯旦丁吃了一惊。
然后在洞口静静的等待,过了许久,再第二次试探。
“咚咚咚。”
康斯旦丁用力地扔去拳头大的石头,扔完后,闪在一旁,观察。
“呜呼呼。”
只有风吹洞穴的震动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看来,没什么问题。”
康斯旦丁喃喃着,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低下头走进去。
这么大?
这是什么洞?
康斯旦丁走进去还是惊讶,这个洞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是什么洞。
洞门口窄小,洞里却是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