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叫之后,从脖子里,从咽喉中,涌出暗绿色的脓液。
霎时,一股浓烟从头颅里,七窍生烟。
康斯旦丁的脸色随着浓烟滚滚,反而沉沉地凝重。
显而易见。
攻击没有成效。
康斯旦丁欲要立刻转身,再取两把火把,进行第二次进攻。
还没有转过身,康斯旦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如同无数看不见的白线,把整个人,像蚕蛹一样把人裹得密不透风,一动不动。
其实,康斯旦丁被怪物的进化怔住了。
只见,丹奴·让的头颅往腹部方向移动,到了肚脐上一点的位置,不再向下迁移,好像吊在那里,宛如秋天熟透挂在树上的红柿子。
但那两把火把插在丹奴·让的嘴中与眼中,让人心生不适,特别是眼睛隐隐作痛,似乎,好像那两把火把,正如插在自己的眼里,嘴里一样。
就在这时。
异变再起。
“吱咔吱咔吱咔!”
“吱咔吱咔吱咔……”
声音来自丹奴·让的躯体。
具体而言,在胸腔附近。
康斯旦丁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情况,糟糕透了。
刻不容缓。
康斯旦丁不再继续留在原地,观看这神奇又诡异的进化。
这不是在马戏团里看表演,也不是在动物园看老虎咆哮一样。
这是生死决斗。
遽遽然,康斯旦丁轻车路熟地再次取下两把热烈燃烧的火把。
发出第二次尝试性的进攻。
这次,目标就是胸腔附近。
扼杀“异变”于摇篮之中。
康斯旦丁可不想让它完全进化,完全进化后,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必须,必须杀死它,在它没有进化完成时。
噗噗噗,
噗噗噗。
康斯旦丁轻微摇一下头,让自己的疲惫与心里的淡淡的失望,甚至是绝望,随着摇头这一个动作,甩出去。
猝然,康斯旦丁像凯撒里德大陆的凯撒猎豹一样,似风似电似洪而来。
两把火把在左右手,康斯旦丁向前微微倾斜,向洪水猛兽一样而来。
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这是第二次进攻。
一步。
两步。
三步……
越来越近。
越近越觉得怪物过于安静。
越是过于安静,康斯旦丁心里越是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直觉,却说不出来。
噗噗噗。
噗噗噗。
康斯旦丁的脚步,无形中慢了一些。
是不安的直觉,让康斯旦丁本能地作出这样的反应。
“呜呜呜……”
陡然一转。
痛苦的尖叫变成了一种悲伤的哭鸣。
“怎么回事?”
康斯旦丁面对这诡异的一幕,疑惑不解。
很遗憾,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康斯旦丁只能继续进行第二次的尝试性进攻。
如果能一击致命,那是求之不得的侥幸。
但杀手,从来很少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杀手都是往往都是以命换命。
他的死换我的生存。
所以,杀手的生涯,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对方的仁慈施舍,更不是靠蒙,而是靠九死一生的绝望。
撑过去,便是活下来。
撑不过去,成了历史的尘埃,没有人会注意的。
此时的怪物,除了发出奇怪的声音外,长足上蠕动的长虫,纷纷扰扰地挤在开口一处,你拥我挤,不断扭曲向上,又向下。
虽然康斯旦丁持着燃烧的火把而来,长虫没有恐惧感,反而给人一种错觉,长虫似乎是兴奋的,有趋光性。
声音的异样。
长虫的异样。
怪物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