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面无表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重重吻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怎么,你现在不怕死了?”
这个世界很大,每个人渺如沧海之一粟,因为他的眼中只有你,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到无处躲避。南絮茫然地说:“我说怕,你会杀了父亲来保全我吗?”
“不会!”凌奕收紧抱着她的力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摒弃人性,大逆无道?”
“我足够自私,原来你也是,你所谓的爱只是索取,占有。”
将她松开,凌奕冷冷一笑道:“你不觉得我们很配吗?”
南絮的心沉了下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努力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调却苍凉绝望:“我该如其他人一样对你尽忠,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她的眼神决绝哀戚,凌奕心中莫名不安。
凌奕,我们终是无法回到往昔,我娘亲曾说过,我与她早就死了。南絮觉得万念俱空,周围一切都失去了往日的魅力,喝下一坛酒壮胆,决然地服下了毒药。
得知她服毒自戕,凌奕心中一震,命赵鸿宇去请白玄,匆匆赶回府中,猛地用匕首划破手掌,将鲜血喂入她口中。
她柔软得随时都会离开一般,凌奕惘然若失,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下巴贴着她的脸颊,在那个昏迷的人耳边深切地说:“南絮,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不能离开我,永远不能!”
意识涣散,她重新躺在了娘亲的怀中,娘亲微笑着,眼神温柔又疼爱,手轻抚她的额头和发,“我的南絮额头生得好,往后定是富贵命,得夫君疼爱。”
“哭吧!不会哭的女子得不到别人的疼惜。”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后。”是赵沐泽关切的脸。
“当你凝视黑暗时,黑暗也会凝视着你,无论前面的路有多长多黑,我都会在你身后,不离不弃。”是他……
数张脸出现在脑海中,又混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
娘亲,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求你不要离开,抱抱我……
凌奕亲自照顾了很多天,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知道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愿面对自己,将她柔软的小手贴着脸上,冷冷地说:“你若再不肯好起来,我让赵沐泽先死好不好?”
小手攥住他的衣襟,南絮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你不许伤他!”
正厅内气氛凝重,兵将众多,皆手按配刀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王志刚与吴谦是凌候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一直鞍前马后,忠心赤胆。两人身体往前一倾,拱手道:“参见钟将军。”
“不必多礼!”钟策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遍,介绍旁边的人,“这位是兵部侍郎,台城的外防以后由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