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黄侃说得十分坚定信念,把一切都寄托在了这上面,张谦让慌得简直又是一比,道:“天内!小黄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脑壳出问题啊!你知道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全靠你了啊!”
从他这话里听得出,张谦让显出了最无奈的依赖之情。黄侃完了,大家也都完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看着对方黄侃呵呵一声笑道:“张侍郎,这事儿怎么就不能靠老天爷了?你不靠天老爷,天时地利人和怎么说来着?你真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看你是真糊涂了。”
如此一来张谦让更慌了,心中的许多没来由的担心浮现。也许黄侃在养父中常侍大人落水死后人崩溃了?还不至于吧,国难如此,哪天不死几个熬不下去了的人?当然,如果是这样还好些,崩溃了可以再恢复,怕就怕是别的原因。
当下怀着深深的失望和忧惧问道:“怎么靠了?你且说说。”
然黄侃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悲伤,只见他摸了摸自个脸上一把,颇为深思玄乎地道:“我在看天上什么时候下雪,你能明白我意思吗?还有能不能不要说话,让我静一静才能好好感悟到上天的意思。”
“下雪?感悟上天?”张谦让彻底莫名其妙了,内心里的担心忧惧再度增生,不由得暗自道:“求天老爷千万莫要让黄侃脑壳出问题才是啊!他完了,我们大家都完了。”
对方以前脑壳是有点问题,这不是他张谦让说的,而是大家的公认。这个说来话长,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但越说不清楚就越说明他此时有问题。
“是这样的,张大人!我掐指算过,在下雪的时候,你要等的那个人或许就会出现了,百分百准确。”黄侃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显得十分严肃认真。
对方关心出逃的事,保持这个斗志是对的,绝不意志崩溃时刻准备搏到底显得尤其难能可贵。不过身处绝境之下,目前而言黄侃只能是这样给到张谦让一个含糊其词的说法。
“天!靠掐指乱算这都可以?”张侍郎耸了耸肩,完全显得大不以为然。他没说简直胡说八道已经很礼貌客气,但完全充满着失望甚至绝望。
如果这事情可以靠掐指神算来解决,那么,黄侃能不能在这次出逃前先掐指算一算,能成功就行动,不要搞到大家白辛苦许多人累死累活掉脑袋最终却无功而返?
“当然可以!”黄侃显得很自信,没有看张谦让,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这话却又明显是在对张谦让说的,是在回答他。
“哎!我看姓林的说的没错,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张谦让无语了,终于不再客气,不想再跟他说话,觉得刚才这半天实在是颇有些浪费口舌。
“怎么,你不是来问我的吗?我说了你又不相信,那你还想要怎样?”黄侃反过来莫名其妙地问道。看得出他倒还显得很无辜。
“那么,依你说的,根据呢?”张谦让无语之后,只能是如此再问道。反正没事,既然小黄大人又这么说了,那就跟小黄大人闲扯聊聊,再聊半滴口水的不打紧。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黄侃说着伸出右手再一通装模作样地掐算,旋即皱皱眉头道:“哎!这……”
旋即不语了,卖起了关子来,神色变得格外严肃,不知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住嘴了有点无奈地看着张谦让。
“装神弄鬼!没词了吧?”张谦让在耸耸肩大不以为然后,再有点幸灾乐祸起来道。仿佛对方因为胡说八道被老天禁言割舌说不出话,让他觉得应该。
“老张,我话把你知,这还有大好几日才是属水。对了,我等众人是在北方是不是?”黄侃倒不放弃,捏住手指继续掐算一阵后忽明知故问道。
“是啊!有何话说?”张谦让脸上带着了一片本不该有的明显不敬和嘲讽之色。这个小黄大人他是看着长大的,从来没有过这样不靠谱过,太令人失望了。
“当然有话说。既然你这副模样,不敬天法地,那我就说到你心服口服为止。”黄侃看着对方,仿佛要跟他较一较这个劲,显得信心满满的样子意思。
“那好,洗耳恭听!”张谦让撇撇嘴道。
黄侃再掐着指头,忽念念有词起来:“天灵灵地灵灵,观音骑马出皇城,一路向北到此境……呃,有了!上天指示,过几日才是属水没错,而我等是在北方,北方五行本就属水,姓曹的又名天威,寒冬天威者,莫过大雪降临也。”
“这……”张谦让听了浑身一震,“这都可以?生死绝境,好你的个战术战法!”他只能这样说了,似乎除了别的再也找不到什么更有杀伤打击力的话来回应。
不过平心而论黄侃说的似乎听起来感觉上又有那么点道理,不可全盘否定,让自己失去盼头希望。张谦让特别不争气地委顿了下去,觉得自己完了。
黄侃得意地看着对方,再点点头,看到张谦让完全被懵住了的表情,显得止不住地得意呵呵一声道:“静心等到那一天吧!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