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你是兵部侍郎,就没点应对之策和作战方略,来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吗?”现状如然,黄侃心中之忧转化为微微皱眉说道。
“怎么搞法?小黄大人的意思,愿闻其详。”张侍郎不知怎的,好像藏了机锋变为试探着问道。听其之言,则似乎早有谋断,只是不得执行罢了。
这个时候黄侃判断不明其是故意那么说要抛砖引玉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打算。但总之给人不愿强出头,怕日后在朝堂中招惹麻烦以明哲保身的味道。这是张谦让的一贯狡黠之处,黄侃很介意在乎这个,此时对方又表现了出来。
黄侃觉得张谦让在最该表现得专业的领域方面含糊其辞,推给自己来说,没有该有的作为担当,这样就特别没意思了。至少在他看来,对方的这个兵部侍郎的官不是这么做的,犯了大忌。
既然对方如此要将自己推向上前,那么就不妨也都装傻一番,看看对方斤两到底如何。于是黄侃于对付蛮族骑兵之法装作不知,缓缓说道:“只要愿意想,办法总是有的。”
“哦?”张谦让看着黄侃,装着一愣后虚心请教的样子再道:“比如?愿闻其详,请大人明示。”对方也在装,他看得出来,小黄大人似乎要最后来个大招好让他服。
呵呵,这事儿么,张谦让觉得小黄大人有点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点,文武都令人觉得真个是天神使者下凡,一些糊涂虫无知者膜拜得一塌糊涂。其实,哪跟哪!小黄大人的来历他太清楚了。
当初在去泰山封禅的路上,对方光屁股小鸡雀儿都露外面,不知哪来的别人家走失小孩。至于隐秘教宗的预言说法,在张谦让看来也不过是人们喜欢瞎扯蛋胡说八道牵强附会上去,把小黄大人吹得神乎其神一塌糊涂。
不过他聪明智慧倒是真实存在的,毕竟许多实际事迹吟诗作赋都摆在那里。武功似乎也还不错,张谦让看他在出逃时杀起贼人来眼都不眨,毕竟人年轻热血勇武又练了两手当然就是这样。
而在黄侃看来,张谦让这家伙也真够圆滑,凡事皆往别人身上推,自己是保住了没事,但如此在官场上作为却于国不利甚至大大有损了完全要不得。
不过对方于己不服,黄侃必须得拿出点东西来,在张谦让面前癞蛤蟆掀门帘露一小手给他瞧瞧,否则他不会信服不说还会阳奉阴违地捣蛋下去。这种人德行就这样,黄侃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剥了他的颜面。
想到这里,当下不客气了直接给他露了一手道:“张大人,这事儿么,比如重金雇佣胡骑,或在我安国境内培养善战骑兵,你以为如何?”这一招他想了好久,也认为可行,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机会给他发挥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
“而后呢?”张侍郎心中一惊,小黄大人的确是个人才,虽隔行如隔山,但这也能行不得不服。不过他继续不动声色,只是进一步显得格外好奇的样子在询问后等着下文。
“瞧他这装的!”黄侃看看在眼里,对方的心思活动完全尽在掌握,也不说破只在心里直摇头叹气。
张谦让见黄侃没了动静,心中猜测难道是他真没两把刷子刚才只不过胡诌的?故而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而后呢?小黄大人!请指教。”
见他这样是在逼他出招,没招就此打翻踩倒在地,黄侃感到真不能客气了。
“而后大宽转迂回,抄底敌后路啊!千里奔袭杀敌贼酋首脑之类。战法因地制宜,因敌施展……”黄侃说出一系列具体战术打法后,再看着对方得意消失不断阴沉烂下去了的脸道:“张侍郎以为如何?”
张侍郎闻言一震,瞬间精神一振,两眼变得格外明亮闪光了起来道:“是啊!听起来不错,小黄大人!能得回去以后,我立即照你的意思上奏一本,看看皇上的意思如何。”
听其之言,是也觉得黄侃说的是高招,只是还得上达天听帝闻,否则还是没门的意思。
刚才张谦让不说自己也早有如此想法,是个人精。而后不据为己有让上方定夺,充分显出其为官的稳妥之道。总之认为这种事情绝不能抢功显得比小黄大人还聪明,更不能撇开他人自己独立操办执行。
小黄大人是安老三肱股之臣,这点毋庸置疑,今后前途无量,张谦让当然权衡来去已然选定站队在了他一方。为今之计,但凡事顺着小黄大人意思去做就是,是不是自己老早谋断策划又有什么呢?自己就多吃碗饭还是多长斤肉?
说来说去,如今张谦让看好黄侃,把宝都押在对方身上,完全撇开了林宰辅,认定跟着小黄大人努力作为便是大好前程。赌赢了,回去以后就是个兵部尚书,从二把手升为一把手,这是肯定的。
毕竟兵部尚书周汝贵老早挂在了被掳前来这里极北之境的道上,自身在侍郎这个位置也有了些年头,而侍郎终究是个副职,许多事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没什么意思。
一旦升任兵部尚书,呵呵,这人面也就大了。毕竟三省六部,做了正职,兵部的一把手,实权如锤啊!
如今得安老三全力支持和无边信赖的黄侃踩到了林宰辅脑壳头上,双方已经跟彻底闹翻,需要人站队帮衬。这么看来,未来前途就全在小黄大人手上了,张谦让是看得清事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