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张大人,这么大冷的天,要是再有个羊肉火锅,温半斤酒,最好是茅台,烤着炭火坐下来吃吃喝喝……”黄侃顾自坚持着自己的意愿,咂咂嘴,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啥?茅台?什么玩意,没听说过。之前不是说烧刀子的嘛?咋又改这不知名啥玩意儿了。”张谦让虽然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但却是特别厉害地一愣,显得格外莫名其妙。他肚子里咕咕叫起来,显然是被黄侃说动吸引条件反射起了响应。
“呃,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国酒,我以前常喝的。像现在这个大冷的天嘛,劲酒也不错。”黄侃看着他搓了搓手回答。
在张谦让看来小黄大人又开始在说胡话了,典型脑壳有问题。说得装大一点,张谦让也是看着黄侃长大的,他许多时候真的莫名其妙。许多人认为他是神灵天使,但最不这么认为的是他张谦让,对方就是一个脑壳里面神经有点超出常人发挥的凡人。
“劲酒又是什么?小黄大人,你最近这话我咋都听不明白了呢?”张谦让不以为然耸了耸肩。
“没什么不好懂的啊!张大人。这世上的酒多了去了,你敢说你都听说过,都喝过?我不信。”黄侃摆了摆脑壳。
张谦让看着他的摇摆的脑壳止不住也摇摆了摆自己脑壳,显然他不止有些郁闷地缓缓说道:“有不懂你的人说你是个神使天才,有更多的人说你是个疯子,呃……这里有问题。”
说着张谦让指着自个脑袋向林宰辅那边示意努了努嘴。林宰辅如今真的悲剧了,脑壳糊里糊涂,时常自言自语,唱唱跳跳的甚至还当众撒尿。哎,他这样不注重环境卫生且有碍观瞻不行啊!说他什么好呢?
“你才脑壳里有问题。”黄侃腿有些麻痹一直待舒缓了后才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草屑,不理睬附和张谦让对于林宰辅所表现出来的不屑,而是给了他一个反击道。
“那,小黄大人,你到底是什么问题?”张谦让又试探着小心问道。对方脑壳里不可能没问题,张谦让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判断没错。
“没有问题,你才有问题。说我有问题的那都是造谣中伤,破坏我的光辉形象,是打击报复,懂?”黄侃呵呵一声。
“这话听起来又懂,又不太懂!小黄大人。恕在下愚钝,小黄大人这说的也实在是太深奥了些,能不能简单明白点,我有时候比较蠢笨不大能领悟大人的高深言语。”张谦让说着抠了抠脑壳,看着对面站着的所有人希望所在的人物。
“呃,那我这么跟你说吧,张侍郎可知道你家传的驴肉火烧是个什么来头?”黄侃不跟他扯这些没用的不算,似乎又要扯到一边去,按着自己的意思这真就是脑壳有问题了。
不过听这话他还是对吃更感兴趣一些,别的都不想扯太多。这就没意思了,张谦让很遗憾,但只得顺着对方的意思道:“嗯?就是家传的啊!哪有什么来头。”
“不对!当然有来头。”黄侃一本正经地正色道。
“呵呵,小黄大人!要说这个我更有发言权。驴肉火烧都在卖,只不过我祖上好吃,喜欢钻研,于是弄出了个秘制酱料,所以味道就更美一些了呗。”张侍郎更为一本正经地严肃正色道。
说到这张谦让再次条件反射,于饥肠辘辘中舔咂了一下嘴唇,两眼里在饥寒交迫中流露出了一道贪婪的光芒,仿佛饥饿的野狼盯着了美味的羔羊猎物。
“不对不对。”黄侃连连大摇其头。
“嗯?”张谦让在发出这个疑问的声音同时,表现得很有些不屑的味道。
“我这么跟你说,关于驴肉火烧的来历,是明国的时候,北方的一个王起兵造反,打了败仗,没吃的,快饿死了,手下的找不到东西吃于是弄了战死的马肉来给他,怕难吃,所以包裹在了火烧里面。”黄侃一口气说完道。
此言张侍郎这可不是活久见而是活久听了。
当下瞪大了眼睛:“明国?等等,大人!你说的明国又是何朝何代?本官也是国朝进士出身,饱读诗书,熟知历史和天下事的。我咋从未听说过又有明国,还跟这驴肉火烧有关?你也都说是马肉火烧了,咋又硬扯上驴肉?”
他也是一口气说完,问题一大堆。
“呃,反正,我们先不去说明国的事了,说驴肉火烧。”
“可以,那就说驴肉火烧。”
“当时是吃的死去的战马,都知道战马肉粗,也不好吃。但当时夹在火烧里味道就不一样了。也是饥不择食,朱棣王爷吃得还很美味,于是就传了下来。”
“等等,小黄大人!朱棣又是哪个毛人?你这等于没说,也还是马肉火烧嘛!跟驴有毛的关系,半根毛都没有。”张谦让说到这里,止不住大摇其尊头。
前些日黄侃说到汉国,有个名将叫霍去病,这次又扯到个明国,来了个朱棣王爷,真正莫名其妙。还好的是他读得书多,要不然还真就给他糊弄了。这黄侃人不大,要糊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还煞有其事。
所以,书读得多的人才不容易上当。
要多读书啊!
不过奇怪的是,黄侃明明在胡说八道,却为何总能名正言顺的样子?估计这就是本事,本事大的人做什么都有一套,张谦让也是服了,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