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形的肃杀之气,亦没有放过季寥。
但季寥天魔法身,有相无形,以无形对无形,不过是互相泯灭,并没有受到似翅罗冥王那般的伤害。
翅罗冥王道:“道兄,还请你出手。”
季寥心知肚明,这无形肃杀之气虽是凶狠,但只要施展大法力,将下面的水泽轰散,这一劫便会破掉。
只是如此一来,颇是耗费气力。
而且翅罗冥王同季寥约定过,两人是合作,现在季寥要是拒绝,就显得没诚心了。
季寥洒然一笑,若是不了解太虚神策,不通阴阳五行,他要破这一劫怕是得费一点功夫,但现在他根本不用自己费力气。
季寥指尖弹出缕缕剑气,却不跟无形的肃杀之气互相攻伐,而是以破碎虚空的能耐,打开一个空间豁口。
呼呼声响,自豁口竟冒出大量火焰。
这火焰十分不寻常,竟将大泽蒸干,同时将那肃杀之气一扫而空。
季寥和翅罗冥王从虚空坠落,脚踏实地。
翅罗冥王赞道:“道兄原来是精通阴阳五行之道的高人,你引来离火,却是正好克制兑金,而且举手抬足间,借力打力,让我们直接过掉‘泽、火’两劫,好在有道友,否则光是这一关,我都得遇上大麻烦。”
原来“泽”是兑卦,五行属金,恰好被离卦克制,离卦又是火相,所以称离火。季寥深谙太虚神策,熟知其中八卦五行的变化,因此引来离火之劫,使其克制兑金,两劫便一起给抵消掉。
而季寥更不费半分力气。
当然事实上,季寥能这么快找到离火之劫的方位,自是少不了天书的费心推算。
天书气鼓鼓道:“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是我出力?”
季寥道:“这是难得的锻炼机会,我舍不得自己用,留给你,你还不谢我。”
天书道:“你分明是偷懒,说什么下次我也不帮你干这种事了。”
季寥道:“那我求你帮忙,好不好?”
天书不由恶寒,败下阵来,道:“好。”
季寥心里大笑不止。
他面上不显,朝翅罗冥王道:“这一劫,道友破去不难吧。”
翅罗冥王大笑道:“道兄,稍待片刻,容我依样画葫芦。”
大约一盏茶时光,翅罗冥王一脚跺向大地。猎猎风响,无声无息间,大地上长出郁郁青青的草木。
原来五行之中,木克土。风是巽卦,正是属木。
翅罗冥王到底是活了不少年头,虽不似季寥那般深谙太虚神策,却凭借经验和秘法,也找出风劫的方位,来个以劫破劫。
但意外也在此刻发生了,伴随风响,一座大山凭空飞来,狠狠将翅罗冥王压住。
季寥却没有丝毫意外,八卦之中艮卦对应坤卦,山对应地。
翅罗冥王破掉地劫,艮山自然会出现。
因为由翅罗冥王扛着艮山这一劫,季寥才好应付接下来这一劫。毕竟季寥对翅罗冥王也不是十分放心,他要是先被劫难困住,就把主动权交给翅罗冥王了。
片刻后,虚空裂开口子,涌出大水。
正是坎水。
坎水对应离火,如同艮山对应坤地。
坎水自北而发,又称之为北溟。
北溟无边无际,朝着季寥横冲直撞过来。
季寥没有退避,挥出道道玄气,迎着北溟。
于是翅罗冥王背着大山,季寥堵着北溟。这都是实打实的法力耗损,没有走捷径。
在北溟冲击下,季寥的法力竟开始洗练。
到他这一步,本来法力也无比精纯,经过北溟的冲刷,居然又纯净了些许。季寥不由悟出,这八劫本来也不是劫,而是一种磨练。
想想也是,以那位存在的能耐,若是设下阻碍,他们怎么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