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在座的大家来参加这次沙龙,我和马列维作为组织者,分外欣喜。”
“其实,我们之所以举办这次沙龙的目的,是为了解答自己心里的一个小困惑,但,就在刚刚,来自东方的秋先生,让我找到了答案。”
“他问,如果绘画的美,是否只是因为我们所描绘的事物本身是美的?”
“纵观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还有超写实……如果,眼睛所看到的客观现实完全能受到现有科技的取代,那么,绘画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很久。”
“直到,我见到了尊敬的夏的那一副《破碎的女人》,我才找到了答案。”
“一张再精妙绝伦的画作,都能可以被取代的,唯有,创造新的形式,才不会被取代。”
邱木听着康丁斯基的发言,默默地摸了摸鼻子。
得了。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个世界的美术,貌似,在他的引导之下,成功地走偏了。
“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是有着新思想的创作者,我觉得,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协会,至于协会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它新美术家协会,大家觉得如何?”
“你说得轻巧,但是,我们要如何进行创新?”底下有人表达着疑问。
“关于这个问题,自然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来探索。”
“夏的那幅画可是受到了很多评论家的批判,你觉得,这真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这是一种可能性。”
夏季笑了笑,站了起来。
“但是,可能性并不意味着正确,这没有一个规整的总体。”
一众人等不禁有些议论纷纷,想要打破传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夏季听着他们的声音,眉头不禁皱了皱。
好家伙。
邱木看了看他们。
默默地从座位站了起来。
既然“抽象”这个概念已经出现,他并不介意给他们再填上一把火。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解构?”
一时间。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他。
“打个比方,我们把一棵树在画板上描绘出来,那么,其中自然充满着杂乱无章的树枝,如果,我们将这棵树的整体的形态保留,而将树枝全部简化,拉直,延伸,那么,便是一个充满着直线构成的树木。”
“接着,我们再把其中的角度进行变换,只保留水平线和垂直线,保证构图的和谐稳定。”
“在我们东区,有着这种一个概念,宇宙分阴阳,阴阳对立与平衡是世界的本质。”
“在平坦的表面上搭建线条和颜色的组合,我们能够观察到的便是的一种充满着意识流动的美。”
“我觉得,这才是抽象在本质上的表达。”
“真正的抽象并不是凌乱,而是构图上的和谐统一。”
“大家觉得呢?”
一时间。
一众人等陷入了沉思。
“不知,这位秋先生,在东区是做什么的?”
邱木笑了笑,坦然地回答。
“真要说起来,我应该算是一位编剧,还有导演。”
一群人面面相窥,相顾无言。
你一个编剧兼导演,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大放厥词?
偏偏。
还说的有几分道理?
……
……
从沙龙走出来。
天色将晚,天边一团火烧云。
邱木和夏季沿着泰晤士河先前走着,河面波光粼粼。
夏季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
在回头的时候,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你刚刚,也算是帮我解了围。”
邱木笑着摆了摆手。
“只是随便地说明了一下我的一些意见而已,算不得什么。”
“你这随便说说,放在一众艺术家眼中,可不随便。”
邱木微微抬头。
目光看着眼前的夏季。
“大概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邱木来到雾都的第三天。
康丁斯基在《Frieze》上发表了他们新美术家协会的第一篇文章,作为整个西区最为权威的一大艺术类周刊,这篇文章引发了整个西区艺术界的轰动。
文章题为:论传统绘画的结构,关于点、线、面、块的解构与思考。
嗯。
在文章的开头。
康丁斯基特别题谢道。
“感谢亲爱的秋对于抽象艺术提出的全新思考,本文章的所有理论,主要来源于秋的解构思想。”
并且。
还特别给邱木冠上了作者名。
一下子。
诸多艺术界人士都一脸懵,What?他们纷纷表示好奇,这个邱木,是谁?
什么时候。
艺术界蹦哒出了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