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胖子这口痰,黄中带绿,绿中带着红红的血丝,又粘又稠的贴在马大川脸上。一些嗓子眼浅的员工都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吐出来。
马大川气的浑身发抖,噌的就从地上蹦起来指着乾坤骂道:“丧家犬,我看你是活拧巴了!”
眼见马大川又要对钱胖子动粗,田宇一个闪身横在了钱胖子身前,银针在田宇的手中上下翻飞。
马大川胸脯上下起伏,好一阵才将怒气平息下去。
“头我也磕了,罪我也赔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马大川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口痰是还你的!”钱胖子嬉笑的脸瞬间变得冷峻:“你辱我亡父,这笔帐如何算?”
马大川转而看向田宇:“这骂都骂了,还能如何算?大不了我不还嘴,让他骂还回来便是!”
田宇刚想询问钱胖子的意思,就见钱胖子飞快的的夺过田宇手上的银针,朝着马大川就扎了过去。
“啊......”马大川一经受痛,当即惨叫一声朝自己肋下看去,只见一个细小的血洞,正朝外冒着鲜血。用手一摸,将马大川的手指又划出一个细长的小口。
“这.....这是那银针?”马大川不可置信的看着钱胖子。
钱胖子缓缓的将手张开,一寸多长的银针,只剩下半寸不到,静静的躺在钱胖子的掌心上。
“下次就不是一根银针这般简单了!”钱胖子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马大川。
马大川立刻明白了,定是那根针有一半折在了自己肋下,顾不得自己还光着上身,疯了一样的朝外跑去。
钱胖子对着目瞪口呆的大奎,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的我也像他那般目中无人,没少做一些欺压良善之事。你可知道,越是对他纵容,他便会愈加的变本加厉。到时候,会有更多的良善之辈被他欺辱!”
“我......我也知道放纵他就是养虎为患”大奎卑微的低下头:“只是我这样的寻常百姓,谁又敢像您这般和马大爷叫板。”
有如此想法的可不止大奎一人,一众员工见大奎发声,都是争相呼应。
“落难前你是钱家的大少爷,落难后有东家给你撑腰,你自然不惧马大爷!”
“谁说不是呢!要是有人给我仗腰眼子,别说马大川了,杨大广我都不放在眼里。”
“也就是今日仗着人多,打了马大川就打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揍得他!”
“今日我踹了他两脚,你说他日后不会记起我来吧?”
“幸亏我站得靠后,根本就没摸到那个煞神!”
一众员工说着说着,那些动手打过马大川的人变得人人自危。生怕日后马大川将自己认出来,借机报复。那些没有摸到马大川的人则是暗自高兴,庆幸自己不曾在马大川前露脸。就算马大川想要报复,也报复不到他们头上。
看着大家的嘴脸,困扰田宇的问题,变得迎刃而解。
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洗浴中心得员工都是单独的个体。像是一盘散沙一般,各自为战。每个人都只当自己是来上工挣钱的,只要能养家糊口,谁又管他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