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舍命不舍财,你是给老子上了一课——明明知道这个地方狭窄,也不能乱动,你兜这么大一包金子在这里挤,你倒是不卡你还能卡谁!
特么卡住还是好的,一个弄不好坍下来,还我们作死,特么大家伙都得跟你陪葬!
“要倒……要倒……”老乾麂子抬头瞅着那一道堵死了的洞口,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我当机立断,先把裹在衣服里的两个乾麂子丢出了这个洞口,又两脚把陆恒川和王德光给踹出去了,回身就去拉张牡丹。
张牡丹一只手伸了出来,在石头里面乱抓。
而这个时候,一声闷响已经扬了起来,他娘的,这要塌了!
“野猪,你给我快点!”陆恒川的声音跟吃了枪药似得从洞口外围传了出来:“想死吗你?”
老子的生劫还没受完,才不想死。
好几块西瓜大的石头下雹子似得落在了我周围,噼里啪啦往地上砸,你娘,真是要了亲命了,这要是掉在脑袋上,我也得成了个烂西瓜。
“金”者,人下二十八,我赶紧数出了第二十八块石头,两脚踹开了,果然,那块石头就是一个支撑点,一被我给踹开,呼啦啦散下了一大片,那张牡丹眼前一下就豁亮了,跟个屎壳郎似得撅着屁股就爬了出来,一边爬一边感叹:“哥你还挺牛逼啊,这脚法可以。”
可以个屁,老子又特么不是踢足球的。
我一瞅他算是逃出生了,也转身就往外面跑——这里的坍塌都是连锁反应,一个被震动了,其他的也会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往前倒,我们要是不如这个坍塌的速度快,那跑不到矿井下面的吊篮里,就被砸死在这里,也称为乾麂子的一员等活人了。
“不是,哥,你着什么急,等等你丹哥!”张牡丹的声音在我身后气急败坏:“我跑不快!”
“你有胳膊有腿的,为啥跑不快?”转头一瞅,我倒抽一口冷气,感情人家还背着那个大袋子,步履维艰的往前蹭呢:“你呢!这里面是什么,是金子!”
“你特么是不是真傻啊?”我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抱着那点子身外之物?你有命拿也有看看是不是有命花好不?”
“我才不管呢,狗头金在人在,狗头金没了,我活着还有个屁用!”张牡丹在崩地裂的坍塌声之中气喘吁吁:“我这条命,可就指望这这点身外之物了,不然就算出去,也活不了!”
“你听我的,”我只好道:“只要想出去,你把那金子给扔了,你看见那个死鱼眼没有?他有的是钱,只要你能出去,多少钱都不要紧,他无息借给你,我当担保人!”
着,我就要把他手里那个沉重大袋子给扯下来扔了。
“他?”张牡丹先是半信半疑,紧接着还是死死的抓住了大袋子不松手:“我才不呢!借钱不得还啊?我还不是得上别处寻摸着,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填窟窿?跟谁借钱,也都是解一解燃眉之急,自己弄来的钱,才永远是自己的呢!”
嚯,你特么对人跟钱的关系这么门儿清,咋把一手好牌打烂,由一个世家子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来不及话,后头的轰隆声更响了,我一头就钻到了老乾麂子带着我们来的缝隙,奔着外面跑:“你要命就跟着我,不要命我也顾不上你了。”
张牡丹一下着了急,可他还是锲而不舍的抱着一袋子狗头金,还是喘着粗气给追上来了:“我不舍命,也不舍财!”
我刚心这鱼和熊掌哪儿有兼得的,只见他运气还真好,竟然真给直接钻出来了——就在他钻出来的那一瞬,里面轰然倒塌,我们身后这一堵碎石墙,也猛地震动了一下,摇摇欲坠。
怎么样,我就,特么这个地方一旦出事儿,整个矿井都得来个二次倒塌。
还没看清楚形势,一只手抓着我胸口就带着我往矿井吊篮的方向冲:“你特么还挺流连忘返,是不是舍不得走了?”
“放屁。”我知道是陆恒川,问道:“其余的乾麂子呢?”
“都在这里了。”王德光应了一声:“那两个不能动的,我们也给拖出来了!老板,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