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气大伤身,咱们三房现在可离不开你。”杨晚伊放低了姿态来劝,老太太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她无奈看了看外边,想起老太太一向好面子,心中顿时有了思路。
“奶奶,眼看着再有一会儿,村里的人就该来包糖纸,要是给大家知道你躲在房内哭,还不知道要乱嚼舌根,编排咱们杨家三房什么?”
这一句话,可谓是一下摸准了老太太的脉。
眼看着杨家三房现在在村里,备受大家的关注,也得到村里人的敬仰,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闺女的这一档破事。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扶我去洗把脸”
杨晚霄:“......”
...
杨家三房新厂第一天开工,大家兴高采烈上了半天班,离开的时候议论纷纷,有说好的,有诉苦的。
“我以前觉得这包糖纸的活很轻松,今天一个上午干下来,觉得这钱没有好挣的”
“是啊,坐了一个上午,坐得我屁股疼”
“我手有些疼,有些不想做了”
“我问过了,王婶子说了,一开始包糖纸会手疼,等做一阵子习惯了,手上磨出老茧就不疼了”
“自古有句老话,钱难挣,屎难吃。”
“难怪人家杨家三房能发家,人家的五个孩子,年龄那么小,每天回来都帮着包糖纸”
“是啊,杨晚浏才五岁,都能受得了包糖纸的活,咱们这么大的人,难不成连个孩子都不如?”
“是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下去继续干活”
杨晚伊没有想到,才干了一个上午,下午就有两个人打了退堂鼓。
说坐得腰疼,包的手疼,不想来了。
安康平心中也一直惦记这事,中午上工的时候,也跟着跑了一趟,知道后忍不住连连摇头“这些人,都是些懒婆娘,打麻将。打牌就坐得不腰疼,不手疼?”
“活该他们穷着”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包糖纸的人,都笑出了声。
“康平叔,那怎么能一样呢?”
“一个是玩,一个是忙”
安康平摆摆手:“算了、算了,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晚伊,我再去给你找两个愿意的。”
他离开不过一个小时,又领来两个新人选“晚伊,就让她们两个替补,你看行不?”
杨晚伊扫了一眼,见两个妇人穿的干净利索,就是不知道为人如何?
她回头看老太太,见老太太暗自点头,她笑得一脸满意:“康平叔选的自然不差!”要说对村里人的秉性,还是老太太更熟悉一些。
安康平看见了杨晚伊与老太太之间的互动,心中倒也不不介意,脸上笑得畅然寒暄道:“晚伊,你家房子盖了一半,人就搬进来了,准备什么时候办乔迁之喜?请大家来凑个热闹”
“能盖这么大的厂房,又盖了两栋三层高的小楼,这可是咱们村里头一份啊!可得让大家都来沾沾光。”
安康平这一番话,可是说到老太太的心坎上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像全然忘了上午在闺女家受过气的事,不等自家孙女说什么,就开口说道:“一定、一定办的。”
在老太太看来,杨家三房在村子里被人瞧不起几十年,如今难得有这么一件能让她昂首挺胸,备有自豪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