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青城所预想的那样,只要九皇叔一入狱,贺兰名扬便会想尽办法的除掉他,他最大的目的,便是让九皇叔无法活着出天牢。
在贺兰名扬的不断的施压之下,皇上终是把这件事交给了刑部审理,而这却又恰恰如了宰相的意。一般来说,这样的案件,除非皇上钦点,否则都会落到慎刑司和刑部的头上,而谁都知道,慎刑司的侯军川是九皇叔的人,就算皇上有心偏帮,也不能这般明显,最后也只好将这件事交给了刑部。
刑部的主事侍郎又恰巧是贺兰名扬的门生左安堂,这一点皇上也心知肚明,可是最终却也做了这个决定,让人都猜不透皇上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入夜之后,左安堂带着皇上的圣旨亲自来到了刑部的大牢,当着九皇叔的面亲口宣读了圣旨。
天字号的牢间里,九皇叔一袭白色的素衣,手脚皆用铁镣铐着,头上的玉簪也都尽除,可即便是这样,九皇叔这般端坐在那里却风华不减,他闭着双眼,从头至尾没有看过左安堂一眼,再粗简的衣衫,都遮挡不住他的王者风范。
左安堂宣读完圣旨后,抬起头便看到九皇叔不动声色的静坐在那里,好似方才所说的话与他无关一般。
左安堂也因为这样的气势有些怯懦,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九皇叔,即皇上圣旨已下,还请九皇叔配合微臣办案。”
九皇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双慑人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安堂,淡淡的说道,“你要审什么,本王有何可以让你审的。”
这句话,虽不大声,却蕴满了渗人的气势,让左安堂有些微微发怵。
这还未开审,就已经落了下风,在这还有些微凉的日子里,左安堂却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命人搬来了桌椅,左安堂便在这天字号的牢间里提审了九皇叔。他始终不敢忘记,这一次,他是带着使命来的。
“罪犯宇文城,有人指认你往来南昭,预谋通敌叛国之事,此罪,你认还是不认。”左安堂照着供书上的罪行逐一的询问,也不是想得到九皇叔的回应,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本就是他事先拟定好的。
九皇叔再一次的闭上了双眼,眉宇间十分淡然,仿佛根本听不见左安堂的声音一般。
“罪犯宇文城,指认你私自将东城兵器的采购定于南昭,在这其中收受贿赂,与南昭合谋不轨,你认还是不认。”
“罪犯宇文城……”左安堂说到一半,九皇叔却突然睁开双眼,怒视着他,使他惊讶万分,说到一半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
左安堂怯生生的合上状纸,拿起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罪犯宇文城,不管你今日招还是不招,这都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若是你招供,便可以免受肌肤之苦,如若不然,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九皇叔得意的时候,这左安堂连给他提鞋都不陪,这如今一朝入狱,却连他都可以爬到了九皇叔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九皇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也不言语,这终是惹怒了左安堂,再怎么说,他手上也握有一道圣旨,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提审的,纵然九皇叔过去再风光万千,如今也只是一个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