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程程心里十分清楚，三头蛇来找他，肯定不会就是为了瞎扯什么宿命论。
三头蛇这次来灵兽城，显然就是为了来寻求解决危机之道。
只不过此刻程程想不明白，三头蛇怎么会找上他。
难道是三头蛇知道了些什么？
应该不是。
要是三头蛇知道整件事，他就是始作俑者，没一口吞掉他就不错了，岂会又是送礼又是赔笑脸。
不过面对来意不明的三头蛇，程程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于是直言不讳地说道：
“蛇王，咱们就别扯那些宿命之类的了，实话实说，对您现在面临的处境，我多少有些了解，只不过……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呵呵，程堡主怎么就如此肯定，您帮不上忙呢？”
三头蛇的嗓门本就有些尖，乍一笑起来，使得原本就对蛇鼠虫蚁之类敏感的单雪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竖起来。
不过她也清楚，此刻程程正和对方打心理战，她是不方便插嘴的，默默地吃着美味，一旁听着就行。
大爷也如实是想。
他对于一大桌美味的兴趣，要比程程和三头蛇的谈话，要更为浓厚。
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关心两人的谈话，自顾自地把嘴巴塞满去。
下次再来美味斋白吃的机会，只怕是再也没有。
程程其实也想像大爷那样大快朵颐，不过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只能咽了咽口水，继续套三头蛇的话。
“蛇王也真看得起我，虽说我是堡主，可这实力就摆在这里，就是我想帮忙，也没那个能力，毕竟……神器，谁不想要。”
“嘿嘿...神器，我要说根本没有什么神器，程堡主您信吗？”
三头蛇有黑斗篷黑雾隐藏身形，程程根本就无法从察言观色来，判断三头蛇的心理活动。
“信，我信。”程程肯定道，“要是这里真有什么神器，早就被蛇王收入囊中，只不过这样浅显的道理，并不是谁都明白。”
“程堡主果真是个明白人，其实，大多数人也是明白人，只不过他们别有所图，可不是冲着什么神器而来。”
“哦...难道蛇王这里，还有别的令人垂涎的宝物？”
“呵呵……”
三头蛇老大呵呵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程程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程堡主知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灵兽秘境，竟然只有灵兽城主一位圣兽？”
程程沉吟片刻，想不明白三头蛇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于是微微一摇头，给三头蛇传递了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程堡主应该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原本这灵兽秘境里头，有不少的圣兽，可以说是群雄割据，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后来，貔貅城主成为圣兽，得到貔貅一族的大力支持，逐一打败其它圣兽，把他们杀的杀，驱逐的驱逐。”
“从此灵兽秘境，相当于就掌握在貔貅一族手里。”
程程点点头道：“难怪……”
按说圣兽并不是混沌世界的最强者，仅凭灵兽城主圣兽境的修为，能够独霸一个秘境，确实有些蹊跷。
原来是获得了貔貅一逐的支持。
要知道，在整个混沌世界，貔貅一族极为强大，霸占个秘境作为资源供应点，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三头蛇提起这些干嘛？
“蛇王是担心，灵兽城主借神器出世的消息前来这里，实则是为了铲除您这个潜在的对手？”
“正是如此。”
“可按您所说，灵兽城主有貔貅一族背书，怎么会担心您，对他们的统治构成威胁？”
三头蛇老大叹息一声，道：“一只雄鹰，在其羽翼未丰之时，就剪短其羽翼，不比待它能够展翅高飞时再猎杀，更为容易吗？”
程程一听挺有道理，点点头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蛇王您，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吗？”
“我也想过臣服，只不过……就像程堡主说的那样，谁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您来找我，我这里也没有第三种选择，可以给您。”
程程不断地给三头蛇，释放一种拒人千里之外，自己无能为力帮不忙的感觉。
他心里头其实做过衡量。
与其开门见山与三头蛇谈精血的事情，不如来个欲擒故纵，让对方自己往坑里跳要好的多。
毕竟三头蛇能够修炼道兽王巅峰境，心智肯定也是十分的妖孽。
换句话说，三头蛇吃过的妖兽，可比程程他吃过的米还多，显然没那么容易就被糊弄。
要是太直接跟三头蛇谈条件，肯定就会被三头蛇洞释所有的前因后果。
如此一来，大好局面就会反转。
只能和三头蛇比耐性。
就比谁更着急，更迫切。
似乎三头蛇老大和程程想到了一快去，沉默不语和程程比起了耐性来。
片刻之后，三头蛇老大最终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我和你，都有第三种选择。”
程程微微一愣，摇头否认掩饰道：
“蛇王，我可不需要什么...第三种选择。”
然而，三头蛇接下来的话，直接就揭穿了程程的谎言。
“程堡主满灵兽城打听狂兽精血，是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因为整个灵兽秘境，就只有灵兽城主是圣兽境。”
“你去找灵兽城主，他肯定也没给您一滴精血。”
这些都是明摆的事情，三头蛇能打听到，程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
不过从这一点来说，三头蛇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既然三头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程程也不再装傻充愣，挑明道：
“按照蛇王所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咱们互相需要，互为对方的第三种选择，也是咱们唯一的选择？”
“程堡主是个明白人。”三头蛇老大赞同道，“可以说，这也是咱们最好的选择，与其任人摆布，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怕是，咱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被人摆布的局面。”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放手一搏，我需要渡过天劫，离开灵兽秘境，而程堡主需要的精血，也只有我可以给您。”
程程心中窃喜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忧。
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头蛇会自投罗网，主动提出各取所需的合作意向。
只不过……
要是真如三头蛇所说，灵兽城主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三头蛇而来，那他还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