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指指点点,他们所到之处,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胆大的上前问道,“不知众位大人何故?”
“我等忠谏陛下,彻查武安侯谋反一事,今日哪怕丢了冠帽,亦坦荡立于天地。”
众人哗然,原来如此,自从武安侯被诬告谋反,人们虽然心有怀疑,可到底没人敢出头,今日有云舒起头,也有不少士人百姓声援,不知不觉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这边朝堂上可就没这么和美了,司马凌还没问罪云舒,就被她先将了一军,如今他在百姓眼中,已然是忠奸不辨的昏君了。
“岂有此理!云舒此举,分明是置朕于不仁不义之地,他高洁,朕昏聩,所以呢?不做朕的臣子了吗!”
他举起案边的香炉狠狠摔在地上。
“他也不想想,云家能有今日,哪一样不是天家所赐!朕要杀了他,朕要让天下人看看,这天下是姓司马还是姓云!”
“砰!”这次是一件铜器。
他叉腰走来走去,仆婢都跪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巴不得自己是个不会喘气的。
司马凌喘了口气,脸色渐渐苍白,不得不扶着龙椅坐下,抬手示意,立刻便有黄门郎上前来,递上一只小盒子,司马凌就着酒水,服下那几粒丹药。
赵琅和几位阁臣立在旁边,他看着司马凌陶醉的瘫软,眸色渐深。
“陛下息怒,如今云家实在是不能动的,他当面忤逆您,如果现在突遭不测,只怕难堵悠悠之口。”
赵琅等他缓了一下才上前道:“依臣之见,云王此举追随者众多,陛下不若应民所请,顺水推舟让楮铭平叛,至于京中百姓,再稍加安抚,等过了风头再徐徐图之。”
闻言,本来瘫软的司马凌拍开内侍从的盒子站了起来。
“徐徐图之,丞相是让朕向这群逆贼低头认错!不可能,绝不可能……”
赵琅垂首,不再言语,阿斗如此,不值得费心。
司马凌的愚蠢,终于将一手好牌打烂,云舒不仅白白得了忠谏贤王的名声,还让云家的名望达到空前的高度,有百姓担心云舒失了爵位吃苦,竟然有给她送米粮送浆果,还有凑热闹送花的,程伯每日看着门房堆满的东西,哭笑不得。
而皇帝不听忠言,为君刚愎自用,狭隘苛责的流言尘嚣世上,最严重的,琅琊兵马驻于平都十里外,自从云舒出事,众世家开始摇摆,一边向皇帝请命应云舒所请,一边推诿扯皮,迟迟不发兵,有云舒的忠谏在先,司马凌对他们也动不得粗,否则就真的坐实了昏君暴君之名,司马凌气得又砸了一圈东西。
王府腹地,云舒的院落静悄悄地,却明显能看出静立的护卫变多了,程伯亲自端着一只匣子到云舒的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