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行了礼才捧出那匣子道,“殿下,这是您留给老奴的东西。”
云舒搁下笔抬头,示意他放在案上即可,“我离开这段时间,您和王将军受苦了,这些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吧,您也歇一歇,府中有上好的伤药,明日姜武取些出来送去王家。”
程伯双手接过云舒递来的茶,语气悠悠,“殿下关怀,我与王将军并无大碍,只是终究没能护好那令信,今日我来,正要与殿下说这件事。”
云舒也知道了当初他们迫不得已将令信交由孙老板的事,这些事虽有蹊跷,可终究事出从权。
“当日中护军突然包围骁骑卫,逼迫我与王将军拿出云王令,我寻思着此事恐怕不只是陛下的意思,那令信只有云家人拿着才有用,皇帝想必是想在云氏中扶植傀儡,怕云家人信不过,我便偷偷派人将令信带给孙老板,他是只要有钱便能办事的,我就托他想办法给郡王。”
云舒点头,孙老板此人,确实算不上云家人,他也不会参与云家的纷争,也难怪程伯情急之下会选择他。
只是还有疑点,“我听闻是孙老板将令信给了王婳,而后却被之桓夺取的?”
程伯点头,“是,这就是疑点所在,我当初分明是要求他除了郡王去取,不得交给其他人,王婳夜闯廷尉,王将军也是吩咐她护住令信而已,并没有要她拿走。”
孙大财怕死不敢保管令信,看似情理之中,那如果,是孙大财故意让云述得到令信呢。
云舒摇摇头,如果是这样,到底,是谁在帮弟弟,孙大财,又是谁的人?
程伯看她的神情,低声说:“殿下也在怀疑孙大财此人,是受人操控?”
云舒恍神,操控着平都的,从来就不只是明面上的几个人,但他做得并不过分。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追究。”
程伯点头,“嗯,不过今日我来,还有件事。”
程伯抬眼观察云舒的神色,他知道这孩子看似果决,可对至亲向来心软,终于还是淡淡的说,“小公子在南园,终日恍恍惚惚,神志不清,陈景早些时候来说,他想见殿下。”
从回来到现在,云舒都没有去管过他,可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他是自己的弟弟,是割舍不下亲人。
云舒眼神定在一处,半晌才道,“嗯,我知道了。”
之桓一直住在南院的,只是现在形同软禁,可到底是小公子,虽说云舒一回来,许多人不太承认他封爵的事,也不敢冷落他。
云舒挥手,让姜武停在门外,院子里的护卫增加了,见云舒过来,恭敬行礼。
“小公子还在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