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云舒笑着拂开他,“无妨。”上前用力将那幕布扯下来。
只见一个差不多人高木桶模样的木器立在台基上,只是这木桶上下皆圆,看着竟然像个椭圆球的样子。
云舒上前敲了敲,声音也并无什么玄机,她回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袁长生,“这是?”
她只知道他出师内府库,想必对那些木器漆器造诣颇深,没想到还有心思搞这种东西。
袁长生上前蹲下,摸到底座上轻轻一扣,木桶便咔咔作响,似触动机关,本来密封的桶身“嗒”的一声弹开了,绽出莲花的姿态来,云舒才看清楚那桶里面竟层层交错,再层层绽开,俨然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荷花,更妙的是那木瓣竟会变换位置,被袁长生描上花纹,撒上锡箔砗磲等物,在这夜里就像盛着一汪繁星,时而闪闪发亮,时而若隐若现,厚重的木器也灵动非常,不断变换着位置。
袁长生往荷心放上一只蜡烛,烛光透过镂空雕花的荷瓣映出来,投在墙面上,就和跑马灯里面那些图案一样,一会儿龙凤呈祥,一会儿又变出牡丹花开,几层不同的荷瓣重叠在一起就可以投影出不同的图案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墙上的投影不断变换着,一边幻影新生,一边繁华湮灭,令人叹为观止,可见当初他为了雕这些费了多大心思,夜里才能看出效果,怪不得这小子总是个夜猫子了。
许是齿轮转完了一圈,那荷花停了下来。
袁长生满脸希冀的看着她,像等待夸奖的孩子,云舒上前去试了一下,心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旋即又笑道,“不错不错,你果真是个奇才,不知道这要是做成甲胄一般的东西,能不能护体呢?”
她在莲花台还转动的时候将一只小木棍往莲花心插去,却被转动的木片拦腰折断,可想而知要是飞来的是箭羽或利器,恐怕也能抵挡一二。
袁长生一讶,眼里又闪过神采,兴奋的点头。
据城而守的王绥一大清早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看着风尘仆仆的楮铭等人,神色不明,“侯爷不去太康围堵楮方旭,跑到黎阳来干什么?”
楮铭翻身下马,脸色看不出喜怒,手按配剑直直走入城中,王绥无法,只得跟着入内。
楮铭到了府衙中,这里现在被临时征辟来做大军的指挥营,他来到案前才回身看着跟上来的王绥。
“王将军在黎阳很清闲。”
王绥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屏退其他人,口气也算不得好,“侯爷什么意思,黎阳并不是前线,末将也只是受令拦住西北而已。”
“那你拦住了吗?”
王绥现在才看清楚他眼里的火气,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这样正面交锋。
“这样的问题侯爷不该来问末将吧,晋西军十几万人马,加上武陵军,白白往太康扑了个空也就罢了,还在太康城下同室操戈,那敢问侯爷又拦住了吗?现在侯爷又有什么立场质问云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