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抓住楮铭的领子,双目赤红,“你就是想害死她,装什么情深如许,什么都抵不过你心中权利的欲望,云王府挡了你的路,你便要害死她!”
“你疯了!”楮铭推开他。
“对!我就是疯了,从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我就疯了!
楮铭,我恨死你这种伪君子了,只有杀了你,才能除掉她的威胁!”他反手抽过一支长矛,直冲楮铭面门扑去。
楮铭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挑开一步堪堪躲过了他凌厉的一棍,那长矛将地板拍得木屑横飞。
一招不成,王绥又借力一脚横扫,踢在了楮铭来挡的胳膊上,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气,绕是楮铭也是踉跄几步才接下了。
看他来真的,楮铭也不再客气,捞过旁边的环首刀迎面扛住几招杀气四溢的的进攻。
听得里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门外的副将和府卫们才冲进去,却见两个都是将军的人竟然打……打起来了!
此时楮铭已经渐渐占了上风,一把短刀在手耍得出神入化,刀锋淋漓硬是削掉了王绥的半截长矛,步步紧逼,左右砍在他挡住的木棍上。
看他们两人战得难舍难分,围观的众人劝也不是,帮也不是。
好在也没拖太久,几个闪躲之后,楮铭瞅准空挡,刀锋甚至传出破空声,直直往王绥喉咙而去,就在围观者快要叫出来之际,刃尖险险停在他喉咙的半寸之前,再进一步只怕王绥就血溅当场了。
空气瞬间静止,只留下漂浮的灰尘和徐徐落下的木屑证明着刚刚战斗有多激烈,楮铭依旧神色淡淡,而王绥眼里闪过一丝颓废,一丝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所以,你还是执意要与云家为敌。”
楮铭扔掉刀,捡起自己的东西,临出门前扔下一句,“你从来没懂过她。”
云家人都没懂过她,云舒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万事为了云王府,守护家族的荣耀,而从来没人去问过她,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更没有谁想将她解脱出来,让她去重拾自我,他们依附她,又何尝不是在逼她。
楮铭大步从府衙出来,跨马绝尘而去。
他现在没时间和王绥耗,既然他有意要放楮方旭过黎阳,楮方旭也会料到,抱着侥幸心理,从黎阳而过,直奔西北。
这里的情况很快传回平都,云舒看着信上所述,心里越来越紧张,终于有一天,要在弟弟和楮铭之间选一个吗?
她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消息,心里一阵一阵的寒冷沁出来,楮铭一旦抓住楮方旭,他再吐露出弟弟当初也曾参与谋反,那对云家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姜武也在两日前赶到了黎阳来,他得到消息,楮方旭一边让人拖住太康守军,一边已经逃奔至黎阳附近,他一定要赶在楮铭发觉之前找到他。
二楼一个不起眼的窗户轻轻开了一个口子,一个杀手示意姜武,“大人,你看那些人,不像是王将军派来的。”
姜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城门茶棚,还有那榆树下坐着几个普通断褐的年轻人,看似在喝茶闲聊,可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城门口。
“嗯,看来楮铭也猜到了,我们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守着这里,其他人跟我去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