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这是同意了?”
苏炳烛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苏家从来没出过官员,在你之前,甚至没人想过做官这件事,知道为什么吗?”
苏青衣面露疑惑,如对方所说,苏家世代经商,向来看不上酸腐文人,他此时不仅不理解自己为何突然就获得了支持,也想不到兄弟二人能心平气和的交流。
苏炳烛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苏青衣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都说商贾是这世间最庸俗的人,但是自命清高的文人一旦做了官,往往会比商贾更加庸俗。朝堂是个嚣尘秽气的地方,终日所见尽是花招伎俩,人情世故,所能看到的真实,比商场上更少...”
“大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炳烛伸手把茶碗又往苏青衣面前推了推,说道:“喝完这碗茶,便回去吧,今日就当为兄为践行。”
......
苏青衣喝完茶,便起身告退,走的时候,仍然有些摸不清头脑。
苏炳添同样摸不清头脑,一直以来老谋深算的大兄今日突然摆出一副安排后事的姿态让他心里愈加不安,待人离开,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兄,你今日说这些话...”
“老四是我们兄弟几人之中唯一的好人,可他那个倔强脾气,到了官场能有好日子过?”苏炳烛斜了一眼苏炳添,冷声说道:“当兄长就要有当兄长的样子。”
苏炳添面现愧色,可陆远山的事让他心神不宁,哪里还顾得上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弟弟,只是沉默了一会,认了个错之后,他忍不住问道:“陆家和李万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
苏炳烛皱着眉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插言道:“你慌什么?”
“我怎么能不慌,我去固县找陆远山和李万里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巡狩司的人都知道我们与他们有关系。”苏炳添押着嗓子说道:“现在告示上写的可是谋反,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挨上边都得掉层皮。”
苏炳烛不以为意,平静的回道:“与陆家做生意的是黑松商会,是张家,而我们苏家,不过是作为介绍人帮忙搭了个线。”
“可是...”
苏炳烛瞪了一眼不争气的苏炳添,直接插言道:“可是什么可是,你觉得巡狩司抓了你或者抓了我还能让我们死在刑房里?”
苏炳添目光闪烁,他心里确实担心这个,事关谋反,这种时候巡狩司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更不会顾忌任何人,只要是可疑的人,谁知道被抓了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全乎着出来。
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苏家最初与陆远山合作,动机本来就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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