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霄没有立即回答男子的话。她一双俏目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子。
男子戴着一整张的面具,而不像贺千霄戴的那种只遮半边脸的。面具是上古的神只。
“姑娘,赏脸上四海赌坊,一起玩两把吗?”男子声音很动听,压低了嗓音之后有浓烈的诱惑感。
贺千霄敷衍地笑了笑:“你能出什么赌注?”
男子仰头哈哈笑两声,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质疑他的赌注:“姑娘,如果我都出不起的赌注,恐怕就没有人能出了。”
贺千霄看了空无一人的大厅,心中信了七八分。“那你希望我出什么赌注?”
男子止住了笑声,但是眼中的笑意仍然在肆无忌惮地流淌着:“赌你……”男子的目光从贺千霄的发髻一直打量到她脚上的靴子。“赌你听命于我。”
贺千霄摇摇头:“不行。最多替你办事一次。我很贵的。”
男子这次笑得更爽朗些:“行,一次就一次。走。”男子转身迈步,踏上四海赌坊的回旋楼梯。
贺千霄跟着男子的脚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人都哪里去了?到时候没人看见本姑娘赢了的风采,怪可惜的。”
男子遽然停下脚步,贺千霄收不住,一头撞上去。随即一脚踏空,眼看着要滚下楼梯。
男子伸手揽住贺千霄的腰肢,丝毫不羞涩或者见外,自然而然地,理直气壮地。
贺千霄没有用功力,她任由男子搂住,也不惊慌失措,反倒直视男子充满欲求的双眼:“我是来赌的。不是来卖的。再这么天雷勾动地火,我看咱们就别赌了,直接到你家里去。”
男子眼睛笑得弯弯地,“怎么不说去你家里?”
贺千霄耸耸肩:“不方便。”
男子将贺千霄揽回,等她站稳了之后,就放开了手:“我赌的时候不喜欢见人。所以他们都走了。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他们回来。”
“别。我也不喜欢有人。人越少,越公平。”贺千霄挑起了眉毛,挑衅地看着男子。
两人到了四海赌坊的其中一个房间。房间装潢十分古朴,桌椅都泛着古光。房内熏着香,香气属于暖意比较重的。
贺千霄踏进房间的时候,暖香裹挟她全身。让她有一股暖洋洋的懒意。
贺千霄下意识地闭住气息,不敢大口呼吸。
男子做了个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己走到赌桌的另一边坐下。贺千霄就近坐下来。
和房间的暖香相反,这里的桌椅都有一股寒气。
贺千霄在心里直骂娘。冷暖交相逼迫,人还能好受吗?
可是男子似乎毫不受影响。
贺千霄也只能强装见过世面,左顾右盼:“没有庄家么?”
话音未落,一个人飘过来,给他们发了牌九。
贺千霄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发牌的人。
心跳漏了一拍。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把骨牌抓在手里。
发牌的人连呼吸都没有。但是外表确实是一个人。只不过面无表情,双眼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