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嫌贵,明天就二百了。”
罢了,认了,总不能在大连过年吧。
王含章道:“什么时候发车,我走。”
“马上就发,已经三个人了,再凑一个就走。”男子乐了,拉着他走了三、四百米。在一条小道里,静静地停了一辆雅阁。
王含章上了车,车里已经有了两个人,靠在座位上打盹。
既来之则安之,王含章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也不言语了。大概过来半个多小时,一个小伙子坐了进了,王含章出了一口气,可以走了。
可司机还没回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来了一个拿着行李的大叔,前面座位的人开车门走了,大叔坐在了前面。
王含章明白了,这是用来忽悠自己的,让自己感觉快要发车了,可是车上永远都是缺一个人。那自己上车时的另一个人是不是骗子?王含章怀疑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人对着王含章笑了笑,拉开车门也走了。
MD,我竟然是他的第一个客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套路太多了,真是防不胜防。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司机带着最后一个顾客回来了,王含章在车上已经睡了两觉了。
车开了,王含章忍不住了,说道:“师傅,我是你第一个客人啊,早知道我就坐前面了。”
司机道:“坐前面,你们一百五,坐前面二百。”停了一下,又说道:“一会走高速,一人加二十。”
从上车到现在已经坐了三四个小时的王含章快出离愤怒了,但看着其余三个乘客,一脸的麻木,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王含章也沉默了,这不是一个高明的骗术,却让他无话可说。
他又能怎么办?理论一番?又能有什么用?
二战后马丁尼莫勒牧师曾经撰写了这样一段碑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这是二战时期欧洲知识分子心态的反映。这也是面对很对不公平社会现状时,老百姓的正常反映。
王含章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为其中之一了。
也许这代表着他成长的一部分。他会判断得失、他会计算成败,他会趋利避害,他突然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车一直以一百五十迈的时速在高速上跑着,也就二个多少小时到了安东,王含章付了钱,没有和司机多说一句话。
好了,回家了,忘记这个不高兴的旅途吧。